穿了一件略微松垮的卫衣,显得脸像猫儿似的小的少年,桃花眸带着思索的时候,桃瓣般的唇就自然地微扬,明艳而活泼。
“看来你嫁过来之前,倒是做了不少功课。”
路望鹤感觉到手里另一半协议书被青年修长的指用力地钳住,这才回过神来,微一皱眉,眸里划过一丝茫然:“你说什么?”
“我再重复一次,就算你再怎么费尽心思地模仿他,就算你把你这张脸,整得和他一模一样,你也不会是他。听懂了吗?”
自己假扮的这个霍渊,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傅京墨答应和他联姻,还这样处处提防厌恶?
看傅京墨这副样子,大概是真的对那位爱而不得的白月光爱得深沉。
怕是自己不论干什么,在他眼里都自带原霍渊的恶毒滤镜,都是在假扮白月光企图勾引他。
思及此处,路望鹤索性没有反驳,就这样静静地与傅京墨僵持了几秒,才将协议书拿到手。
少年的手没做过粗活,白皙娇嫩。单是这样拉扯一叠纸,指尖都有些泛红了。
路望鹤一列列细细地看过协议书。
大意是,他们不过是契约婚姻,还是隐婚,不会有夫夫之实,结婚只是装个样子。
只要他在傅京墨需要的时候,和他扮演一对恩爱夫夫,骗过傅家家族里费尽心思想给傅京墨塞人的亲戚,不给他丢人,他爱做什么都可以。
钱随便花,东西随便买,爱好只要不违法,随便做。
但是别妄想让傅京墨喜欢上他,取代白月光的地位。
还有这等好事?
路望鹤本还担心这位傅总接受了白月光的替身,搞不好有什么不足为外人言的特殊癖好。
为了钱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过夫夫生活,路望鹤绝对接受不了,正烦恼要怎么防止傅京墨有碰他的念头,此时看到这份协议书,一切忧虑登时烟消云散。
这种协议书,大家各取所需,岂有不签之理。
至于占了傅京墨便宜的内容,无非是钱的事儿。
他已经想好了,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出去找剧组,还干老本行,当演员。
凭这具身体的年纪、身材、容貌,还有他的演技,他不信赚不到钱养活自己。
到时候各花各的钱,他也不欠傅京墨。
路望鹤利利索索地拿过笔签了字,签字的时候还险些写错名字,因着不知道霍渊原本的字迹,他写得略潦草了一些。
但多年书法的功底,到底不是字迹潦草就能掩盖过去的。
刚签完字把协议书递回去,路望鹤就撞上了傅京墨黑眸眼底的森然。
不由在心底暗道:该不会是自己的字也像傅总的白月光吧?
好在傅京墨大约是看他乖乖地签了字,没有作什么妖,心情尚好,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路望鹤走出书房关上了门,面上才露出了放松的浅笑,没有注意到傅京墨指尖摩挲着协议书,凤眸里暗色翻涌的模样。
青年听到书房的门合上的轻响,眉宇间在雪亮的灯光照映下落下了几点阴翳,凤眸闭了闭,里头的森冷就倏然湮灭了。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协议书上,路望鹤龙飞凤舞的签字上。
许久,才缓缓站起身,将协议书放进抽屉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