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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刘姨拿着药膏进来收盘子的时候,本以为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受了这样的责骂,会忍不住委屈痛哭。

  然而她走近了才发现,坐在床沿的少年只是微弓着身子忍耐着疼痛,瓷白色的面容随着窗外的车灯投射而来的光线,掠过几抹温暖的色调。

  下颌线条紧绷,纤白的脖颈微仰成漂亮的弧度,但明显不是孩子气的委屈无助,而是一种成熟的忍耐。

  “刘姨,麻烦你了。”路望鹤接过药膏,意外地看见和药膏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张卡。

  “这是先生吩咐给你的。”

  路望鹤目送着刘姨出门,仔细打量了手中的银行卡。

  傅京墨在和他签署的协议里答应过会保证他日常的花销。

  不限额度的黑卡,大约也就只有傅京墨这种国内数一数二的商业大鳄可以随手给出来。

  他把卡放进了随身的衣袋里,径自走向洗手间,稍稍撩起后背的衣摆。镜子里的少年的腰很纤细,但劲瘦得留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脊背挺直,只是靠下的位置青紫了一小片。

  穿越前他经常拍古装戏,威亚吊着、武打戏摔伤蹭伤也都是常有的事情,路望鹤抿唇咬着衣摆确保淤青暴露在空气中,一手打开了云南白药喷雾,对着伤口喷好。

  一切弄完,鬓角的墨发已经被汗水湿漉漉地黏成了一捋一捋,路望鹤闭了闭眸子,眼前还浮现着方才傅京墨森然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冷酷凤眸。

  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自己喜欢的颜色、食物,竟然都会和傅京墨挚爱的那位白月光如此相似。

  还是说傅京墨只是单纯厌恶霍渊,所以为了敲打他,故意做出这样一副姿态来?

  但是明早六点的红眼航班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思考这些,路望鹤只是用手机问霍家要了一份霍渊的资料,防止以后再闹出对黑胡椒过敏还吃黑椒牛排这样的事情来平白给自己招惹麻烦。

  他简单擦洗了一下,就铺好被子关灯休息了。

  睡熟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忍一时海阔天空,等他拍戏攒下足够的钱,就跟傅京墨开诚布公提离婚。省得他们一个疑神疑鬼,一个提心吊胆。

  总归傅京墨清心寡欲的,娶谁都是摆样子做替身,挡外面的莺莺燕燕,离了再娶就是。

  二楼另一端的书房里,傅京墨听着刘姨絮絮的话,冷色的眼瞳微缩,神色晦暗不明。

  “……霍渊他没有哭没有闹?”

  “是的,先生。夫人他……”

  “没有客人的时候,不许叫他夫人。”

  “是。霍渊先生只是拿了药膏和银行卡,然后就送我出来了,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他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应该是休息了。”

  傅京墨手里拿着一叠纸,上头赫然是霍渊的全部资料,他一列列扫过:“霍渊没有表现出任何过敏的症状吗,也没有吃治疗过敏的药?”

  “过敏的症状倒是看不出来,但是他问过我治疗过敏的药放在哪里。”

  青年骨节分明的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戴着的那枚尾戒,随后缓缓把那叠资料放了下来。

  “好,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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