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沿着伞骨连成一线,由于引力的影响不断下落,最终自毁在了阴冷潮湿的地面上。
持续的暴雨和灵堂方向偶尔传来的低泣给这场葬礼添了几分伤感的气息,然而这种伤感对某人来说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共存的利益,他根本不会踏足这里。
他戴上口罩,撇下被政府派来维护秩序的警察拦住的记者,径自向灵堂走去。
这是道上很久没有过的大型集会,政府盯得很紧,甚至派出了部分武装部队。
“陆先生,您作为陆氏的领导人,一直做白道生意,为什么会来参加这次葬礼,请问贵公司是不是和黑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往来?”
“陆老板,外界传言您和一些企业一样在给黑道洗钱,请问是真的吗? "
“陆先生,陆先生.....”
真是,烦透了....
陆裴装出有点为难的样子,在保镖的护送下进入灵堂,对这些露骨的问题不予回答。
烦人的东西终于滚去阴曹地府了,他怎么会不高兴。
他和几个眼熟的合作商握了手,低声打了招呼后,来到陈老头的灵位前,上了三炷香,烧了点纸钱,拜了几拜,可是这些动作是完全不过脑的。
死的好。
他转身面对陈忍冬,发现那小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老爸的遗照,眼眶泛红。他口罩下的嘴角不禁一抽,有点幸灾乐祸的嘲讽味道。
他用似乎天生就看起来温和得以至于铩敛了锋芒的双眼看了几秒陈忍冬,对其他家属道过节哀,然后对陈忍冬礼貌地伸出右手。
“陈少爷,节哀。”
陈忍冬抬眸看他,嘴角微弯,“陆先生还是先管好家里的事情吧。”
凌源刚吃完饭的好心情被陆裴一通电话瞬间浇地烟消云散。已经有段时间没来电话的陆裴劈头盖脸地来了怒斥,让他赶快把热搜上的事处理好。
凌源有些疑惑,最近几天他给自己放了假,工作上的事情他一概没关注,现在看到了热搜,他的眉毛拧的不能再紧。
他看透了娱乐圈新闻的把式,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对家的手段,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很快,他把车停在沈耀公司楼下。穿着运动卫衣和休闲长裤,在大众的视野里如此低调的他,也没想到自己要踏进这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