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放的很慢,在在另一边的软皮沙发上落座下来,沙发垫的软,仿佛让他感觉到身体的轻松。
他将电脑放在膝盖上,指尖触及键盘上滑动解锁黑屏屏幕,屏幕亮起,他看着电脑上陆裴的照片,嘴角微扯上来,面无波澜的眸潭里酝酿着些温情气息,微妙的不易察觉。
过了半晌,他想起什么似的,道:“咦,怎么没见舅舅?他不回来过年了吗?”
母亲从厨房出来,道:“他说忙不开身,就不回来了,过年了,机票也难买。”
蒋新火摊了摊手,笑道:“怕是因为他的宝贝玫瑰吧。”
他们的舅舅视玫瑰如命。
大马士革的玫瑰可是舅舅的心尖尖,若真是因为这个没有赶回来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蒋新火自顾自的看着电脑,他稍微有些无聊。
这会儿,陆裴正回了办公室刷着朋友圈,是蒋新火的守岁照片,算算时间,应该是用过午饭了,这回儿打他电话,应该能打通吧。
他只觉得紧张,有反射弧穿越半个临市那么紧张。有多久没见了呢,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呢,陆裴哪里记得清。
未接通的电话系统声嘟嘟地响,配合着他砰砰的心跳,在漫长的冬日氛围里碰撞出温柔的节奏。
对面接电话的蒋新火显然是愣了半晌,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新年快乐。”
陆裴微微勾唇,回道:“新年快乐。”
蒋新火看了眼客厅,悄悄的摸到了角落里打电话。他将一箩筐想问他最近近况的问题全给憋了回去。
他望向窗外时,车水马龙的街道、灯火璀璨的栋栋高楼、滚动屏上宣告着新年的欢喜,还未开口,便急促地想听听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
“吃完饭了吗?你今年要在家里待多久呀!”
“对了,你们家今年堆雪人了吗,还有守岁,你都没有问问我,昨晚几点睡的 。”
蒋新火说话又像连珠炮弹,真的忍过了,但是讲道理,这让他怎么矜持嘛。
“怎么了?想我去见你?”
“无聊了?”
陆裴被酒烫过的声音要比平时低哑,愈发像跃动的一尾火,像是浓艳的金属银与质感粗砺的摇滚乐混同碰撞的感觉。
蒋新火皱了皱鼻子,嘴硬道:“我才没有,多的是人约我,今天还有朋友约我去酒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