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晚风像缠在舌根的梅子酒，只让他的头额绕晕、又泡软。
他微愣片刻，就听见了门铃声，应该是陆艳来了。他吐出一口气，打开了门，陆艳表情冷峻，道：“你好，我是陆艳。”
顾朝闻点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道：“陆小姐，你好。”
陆艳点点头，大门开合摩擦地面的细碎声响，在空旷的，室内不住的回荡着。
顾朝闻给人倒了杯温水，笑笑，“这么远飞过来，一路上辛苦了。”
余光瞥见橘猫正窝在电视柜上，盆栽边儿的地板留着几枚爪印，无端让他神经紧张起来。
陆艳环顾四周，“顾先生住在这里，工作方便吗？”
“还好，住在这里挺方便的，至少离公司近一点。”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似乎已经忘了真实目的。
“我这个年纪正适合出来打拼。”
他笑了笑，然后迅速的把果盘和一些饮料端了过来。
窗子外头，长吐着舌尖儿、轻轻啼叫的小黄鸟儿都归了巢。
枝桠子在雨中“嘀嗒， 嘀嗒”的将水珠丢弃，再被昏暗的天压下枝头。
绵绵阴雨再带些刺骨的寒凉，似乎连泥地里的蟾蜍都能冻成冰块子。
陆艳坐在皮质的豪装欧风沙发上，披着白色兔绒的披肩，将脸陷进软茸茸的细毛中去，刘海遮了她的眉与眼，抹去了悄然泄出的讳莫如深。
她轻轻勾起个柔柔的微笑，脸颊还有两处浅浅的酒窝。
她看着顾朝闻，这人的确是纤瘦、惹人怜爱的，似乎脆弱极了。
陆艳抚了抚心口，语气中蕴着不可磨灭的傲慢与任性，“陆柏经常来这里找你吧。”
顾朝闻的鸦睫垂落，是桃花粉色的瓣朵描绘成的眼，又流零深海浮冰的鲛珠，又冷又勾人。
“我想陆小姐这次来，是为了陆柏....和我的事吧?”
“嗯。”
顾朝闻干干巴巴地对人笑了笑，捏了捏衣角，他攥紧了相片的边角，甚至扯了些褶皱。
陆艳的指尖轻浅地触上手背，声音是极柔软的，可他眼中充斥着强势与威胁，却柔声说道:“是，之前你们恋爱的事，我忙，也就没管。可就目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