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房间看了一眼顾朝闻,确定人已经入睡,他才和陆云承出发。
饭桌上,陆云承给人夹了菜,道:“先吃饭吧,别的一会儿再说。”
酒饱饭足之后,他们去了饭店开的包厢休息,多了几分惬意和随性。
陆云承随意地在沙发上翘起腿,步入正题,“你们当明星可真累,都不能正大光明地恋爱。”
陆柏懒懒的躺在沙发一隅,提及顾朝闻,他仍觉得头痛,蹙了蹙眉心,曲肘蜷指,骨节轻按揉太阳穴,道:“我们的事情本来就是真的,若不是为了他的星途,我恨不得马上官宣。”
“可是现在为了他,我们不得不委屈一下了。我想了想,如果我们都发文避嫌,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所以不如什么也不说。”
蒋新火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手里正是陆裴的白衬衫。他才翻折了一只袖子,就停下来,略带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大门。
难道陆裴自己良心发现,回来收拾行李了。刚才这人还给他打电话,让自己替他收拾行李。
他嘴里的事情明明很着急,换了个人都会是火急火燎的样子,陆裴却显得镇定自若,仿佛如果有一天世界末日来了,他也会端着咖啡笑着告诉别人这个消息。
蒋新火大概纠结了五秒钟,还是向门口走了过去。
门外的人似乎也有一点惊奇的样子,抬头看了看门牌号,又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蒋新火疑惑,陆裴可没有告诉他,他除了收拾行李,还要招待他的客人。
他看着人,开口道:“他不在,打他电话吧。您自便。”
魏景不是没有听到对方说的话,但他选择性地忽略,且不作出回应。
蒋新火操着对待来访者的态度,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对待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重新回到卧室,继续完成着他的工作,只是手上的力道大了一点,衬衫似乎就有些褶皱。
魏景看着人的动作,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对方的话。
看着面前人的年纪,好像比他的年纪还要小,这更不知道让他不知道怎么回应。
陆柏回到医院的时候,顾朝闻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噩梦,嘴里呢喃,他凑近了,才发觉这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顾朝闻的嘴唇几近无色,却还在无休止地叫唤着他的名字。
陆柏咽下足以令他压下哽咽的唾液,来抵消眼泪。
他的心脏仿佛在皲裂。又或者是声音、灵魂或是肉体。却令他的眉骨也痛。
他颤颤的指靠近顾朝闻腕上的血口,温热的指腹触碰到他体外冷掉的血液,来守护顾朝闻生命的经纬度。
陆柏将沾满汗水的颌骨紧紧贴在人的耳廓边,要将话递进他的耳朵深处,有难得的发狠。
因为他无法把话像做雕刻品一样篆进顾朝闻的脑海。
“我在。”
陆柏将抵消掉的哽咽,化作锋利而挣扎的吻,落在顾朝闻耳后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