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拿出口袋内侧的一支烟，睨了一眼，目光却无法移开了。
“有火吗?”声音轻飘飘地，就好似一片羽摇摇晃晃地就坠了地。
那一柄枪是冰凉的，拉动扳机的手指却是温暖的，他笑意吟吟，如每一个夜晚。
陆裴看着他，道：“点火要报酬，你的命怎么样?”
陆裴的手触及内侧口袋时，银质的枪声是冰凉的，沾着指尖，像是冬月刚结下的一层霜，没有温度。
魏景的肩胛抵着一柄刀，只稍对面用力，就可刺向皮肤，流淌出温热的鲜血。为着白月如霜，为着冬月冰雪，再添一抹颜色，鲜艳的、浓稠的。
“好。”魏景开口，呼出一团热气。
他的唇咬住了烟蒂,双手悠然自带地插在口袋中。这一切和初见时又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次是陆裴来寻他，来杀他罢了。
魏景望向他，目光眷着深情与贪恋。
烟味缭绕着，缠着他的指尖，耳骨，胸膛处鼓膜在微微躁动着。一如往日，所见佳人。
魏景俯身在耳畔，强调道：“我不想当你的敌人。”
魏景也怕，怕这难得热忱却化为春水东流，逝去也惘然。
陆裴抬着下颚，居高临下地窥探着人，“你不会死。”
陆裴把指尖的香烟熄灭，而还未完全灭掉的烟喘着枯气，被风挟持着，成为他们面前暧昧而混乱的分界线。
烟死了，它的气息也弥散在空气里，消失殆尽，而时间仿佛已然胶质，被拉钝，行走得极慢。
陆裴隔雾看着人，并未靠近，微微落下的火光烧伤了手指。
“魏景，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你的喜欢，我不敢当。”
魏景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他的指尖攥紧，笑道：“谢谢你以前对我的帮助，谢谢你将我从那里带出来。”
陆裴掸了掸衣袖，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离开了警队，明天就去苏州了，大概会开个小店，就这样过日子了。”
魏景话音刚落，就走到人面前，轻轻抱住了他，“哥哥，谢谢你。”
这是他最后一次叫陆裴哥哥，也是最后一次，他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永远不会。
chapter132【完结章】我是不是说过，要带你私奔的
陆家大宅里灯火通明，陆柏就跪在地上，陆父坐在他的对面，两人相对无言。
今天亲耳听见陆柏出柜，还都是公众人物，他心里是又气又急。
“所以那个录音是真的？”
“爸，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