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达:熠哥,我刚放下笔,就看见你这句话,感觉受到了心灵创伤。
自己辱骂了自己的白熠并不想搭理他。
戴旺:熠哥,周末我爸妈要去泉城,我去找你吧。
白熠之前念书的地方就在隔壁市,相隔不远,两个小时车程。
林达:你要去找熠哥吗?你咋没跟我说,我也要去!
戴旺:我爸妈去泉城看我小姨,你要去吗,我跟我妈说一声,带上你。
林达:我这就去跟我妈请示!
林达:等会儿,我忘了现在还在上课,等我下课了在给我妈打电话。
戴旺:熠哥呢?熠哥周末有时间吗?
白熠:有。
戴旺: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林达和戴旺是邻居,发小,关系很好。白熠在之前的高中,和两个人同班。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交集,白熠独来独往惯了,对谁都爱答不理。有一次放学,白熠听到戴旺电话里的哭诉。
戴旺的弟弟比他小了两岁,去上网被人堵在外面收“保护费”。戴旺虽然学习不那么好,但是也从来不打架生事,当时就慌了。弟弟的哭声给他壮了胆,他鼓起勇气向令人望而生畏的白熠求助。
从那之后,戴旺发现这位冷面校霸虽然很冷,但其实并不是那么难相处。然后三个人就有了一个小群。
约好了周六上午,周五晚上放学,班主任却忽然宣布,学校要求各班级周六大扫除。
白熠皱了皱眉,准备和戴旺说一声,眼角余光看见班长何明宇朝他这边走了几步,然后扬手扔了个东西。
一把钥匙砸在了应雨的桌子上,弹跳了几下滚到地上去了。
“应雨,别把钥匙弄丢了啊,周一早上给我。”何明宇说完,拎着书包走了。
应雨钻到桌子底下去捡钥匙,白熠的视线扫到了他露出来的腰。
“他把班级钥匙给你干什么?”白熠问。
应雨宝贝似得把钥匙放在书包的最里面,“明天过来打扫卫生,开门的。”
白熠皱了下眉,没懂。
“你明天也不用过来了。”应雨说。
“也?”白熠似乎明白了,“你一个人过来打扫卫生?”
应雨点了点头,看白熠似乎还在等着他的话,才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不交班费的,所以这些活都我来干。”
白熠沉默了片刻,“谁让的?”
“我自己想做的。每次大扫除之前,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班级的卫生我来打扫。是我自己要求的,反正我也不需要写那么多的作业,我也不出去玩,我还挺喜欢打扫卫生的。”
应雨多少也摸到了些白熠的脾气,怕他发火,不等问就什么都说了。
白熠的目光落在应雨干净整洁的桌面上。
“我就是喜欢干这个。”应雨眼睛亮晶晶的,“以后我帮你收拾课桌吧。”
桌洞里胡乱塞着课本和试卷的白熠:……
含糊了“嗯”了一声,白熠拎着书包走了。
第二天早上,天气阴沉沉的。北方秋天雨水少,白熠没怎么在意,揣上手机就出门了。
他对泉城不熟,见面的地点还是戴旺订的。离学校有点远,白熠打车先到了。
等林达和戴旺打着伞赶到的时候,白熠才发觉外面竟然飘起了小雨。
秋雨淅淅沥沥,把人冻出一身鸡皮疙瘩。
戴旺把还在滴水的伞支靠在椅子旁边,拍了拍自己淋湿的肩膀,埋怨林达,“让你带伞你不带,你没看天气预报吗?”
林达抱着肩膀哆嗦,“你咋跟我妈似的,又让我带伞又让我穿秋裤的,你看熠哥也没带伞啊?熠哥你穿秋裤了没?”
“没穿。”白熠心不在焉的回了句。他看着戴旺那柄湿漉漉的黑伞,心里有些担心。
今天上午大扫除,这种雨天,不知道应雨去了没有。
应雨,这个名字和雨天倒是有几分般配。
“熠哥,想啥呢?”林达坐在白熠对面,店里的暖气让他暖和了不少,“哎我跟你说,你走了之后,学长亲自去乔伟家里慰问了,请乔伟回来上学。但是乔伟那个怂逼死活不敢来,听说被吓破了胆,话都不会说了,他家里人也逗,不带他去看病,好像四处找大神给驱邪,特么笑死我了。”
白熠眼皮动了动,“找什么?”
戴旺在桌子底下踹了林达一脚。
林达表情僵了僵,干巴巴的说:“没找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他家还这么愚昧无知,真是拖了社会主义的后腿。”
怕白熠介怀,戴旺赶紧招呼服务员点菜。
其实白熠对乔伟家里的这种做法并不意外,毕竟他被传有点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打乔伟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兽瞳,被乔伟看见了,吓得精神失常。就算林达没说,白熠也猜得到,乔伟肯定疯疯癫癫的念叨他不是人之类的话。
看到他兽瞳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被吓得恍惚,唯有一个例外。
那天应雨盯着他竖起的瞳孔,对他说,“你的眼睛真好看。”
白熠忽然站起身,抓起戴旺的雨伞朝外走。
“我有急事,等会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