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熠将药膏开了封，走到应雨前面，低头去看他的胸口，一片巴掌大的烫伤痕迹，虽然看起来不红也不肿，但是白熠知道，他翅膀的火焰和普通的火焰是不同的，也不知道应雨的这个疤能不能消失。
冰冰凉凉的药膏被涂在应雨的皮肤上，和白熠热烫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应雨被激得一个激灵。
白熠抬起头，看到应雨脑门上冒出了龙角。龙角白白嫩嫩，脸却红得像个苹果。
白熠轻笑了下，没有戳破他的局促。
其实白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心在悸动，血液涌向四肢百骸，最后又流回心脏，加速了跳动。
“别的地方还有伤吗？”白熠问。
应雨摇头想了下，又点了点头，“脚上还有。”
“脚上？那只脚？”白熠低头，看到应雨乖乖的抬起了右脚，蹲下去给他解开鞋带，脱掉袜子，看到了上面有两道触目的红痕。
白熠的手指轻轻的从红痕上抚过，他想起来，这是凤凰用爪子在他的龙尾上抓出的伤痕。
“疼吗？”
应雨点头，“有点，不是很疼。”
皮肤没有破，只是红痕看起来吓人，但严格来说都算不上伤口，也不知道能上什么药。
“疼的话就告诉我。”白熠边嘱咐边给应雨把袜子和鞋重新穿上。
外面的陈启他们等了很久，才看到换衣间的门被打开，白熠领着应雨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的手还紧紧牵着。
然而没有人有心思注意到这些，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应雨的脑门上，或者说应雨额头上的那个晶莹剔透的龙角。
“把眼睛收一收。”白熠撩起眼皮看了他们几个一眼。
三个人同时感受到了脊背升起的寒气。虽然陈启已经和他们打过预防针，说过白熠的兽瞳。但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在初次看见白熠眼中那竖成一条线的兽瞳的时候，他们还是吓了一跳。
“还要去会议室吗？”白熠问。
陈启给两个人让了个路，“去吧，还有点事要说。”
五个人重新在会议室里坐下下来，陈启并不是研究所的所长，但是这时候陈启作为两边的沟通者，主动承担起了主持的工作。
“白熠，你……”
“等下。”白熠打断陈启的话，“小舅，我能先问你吗？我需要搞清楚一些事，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陈启点头，“你问吧。”
白熠扭过头，看到应雨面前桌子上摆着的贝壳，“你是捡到贝壳了吗？”
“是，我刚才已经还给应雨了，但是他好像不敢碰。”
白熠明白，他又问：“那在你捡到贝壳之前，研究院有什寓小言么异常吗？”
陈启疑惑的看着白熠，“什么异常？”
“鸟叫。”白熠同时观察着三个人的表情，“或者看见彩色的羽毛。”
对面的三个人脸色全部变了。
白熠眼中的竖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们见过？”
这个眼神太有压迫力，就连陈启，都觉得白熠有些陌生，面对这样的白熠，心里会不受控制的生出恐惧感。
应雨察觉到他们的情绪，在桌子下面把手伸了过去，握住白熠的手背。
白熠立刻翻过手，将应雨冰凉的手握在掌心。
“见过。”陈启说：“也没见过。”
陈启唤醒会议的虚拟投影，打开了最新的研究成果。
“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和你联系。你的电话我都看见了，但是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接。现在给你看看我们的研究成果。”
虚拟投影中，一个巨大的彩色翅膀呈现了出来。
白熠的瞳孔已经快竖成一条线了。
“凤凰。”应雨低声说道。
陈启立刻看向应雨，“你怎么知道是凤凰。我们猜测应该是凤凰，但是不能确定。”
“我们见过。”白熠开口，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自己身上，“我今天来这里，是因为凤凰让我来这里，我在马路对面，看到这栋楼被凤凰的翅膀给笼罩了。”
陈启脸色变了变，“你是说，凤凰在我们这里？”
“现在不在了。”白熠一脸的冷漠。
陈启舔了下唇，“白熠，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这个凤凰的模型不完全是仪器和数据的结果，而是我梦到过，就在今天早上。”
白熠显然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景，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你继续说，或者你可以问我问题了。”
陈启深吸一口气，“那我先说。深海送上来的第五批研究样本里，我们还原出了一根彩色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