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忍不住
“你…”雍势身体一绷，支吾道，“你不是…现在要我还吧？”
姬辰突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雍势感觉他笑了一下。
雍势全身都麻了，说话的声音变成了气音，就像在说最私密的悄悄话，他问：“你要干嘛？”
其实姬辰只是把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将他框在自己的笼罩里，身体并没真的压着他，可这样也太暧昧了。
雍势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又隐隐地期待着他做些什么……
姬辰在黑暗中稳稳地看着雍势的眼睛，而后缓缓地靠近着，雍势心如鼓擂地闭上了眼，睫毛在黑暗中微微颤动，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侧握成了拳。
明明姬辰此刻没有、也无法释放信息素，雍势却觉得自己动不了、也逃不掉了。
良久，姬辰的吻极轻地落下了。
他没有吻雍势的嘴唇，而是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眉心掠过，然后便让开身，躺回雍势身侧。
雍势偷偷用手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感觉姬辰像在他头上按了一个封印，而他的心脏顺应这封印的召唤，已经从原本的位置跑到了嗓子眼，堵着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
“我忘记了一些事。”姬辰低声道。
雍势扭头转向他，黑暗中姬辰的侧脸只在窗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下显示一个剪影，棱角分明，线条却又极度流畅。
“我15岁时，信息素第一次暴走，身边的人都伤得很重，有一些后来死了。但除了我妈去世的样子，其他人和其他事我都不记得了，”姬辰缓缓道，“再记事，便是虹的人休眠了我的信息素，把我送到了海提。”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冷冽，没带半点感情/色彩，和平时一样，像在说些不关痛痒的话。
可雍势知道不是这样。
顶级Alpha和其他Alpha不一样，他们携带了最强信息素的基因，也最不稳定，导致他们可能会提前分化。分化时如果年纪太小，几乎是不可能控制那徒然爆发的信息素的。
可能出现顶级Alpha的家族在家里的孩子一进入青春期时，便会开始防备。
饶是如此，15岁就分化的Alpha少之又少，连虹这个拥有大量优质Alpha的组织里，除了雍势，也没人这么早就分化过。
雍势15岁那年，父亲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意外去世，他由母亲带着来组织见他最后一面。
揭开白布时，他看到那个在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男人一动不动、双目紧闭、了无生息地躺在那儿。他认为他只是睡着了，呆呆地喊了他几声，可他却再也没有睁开眼，把大手压在他头顶，溺宠地喊他“臭小子”、把他和他母亲一块抱起来。
雍势后退几步，捂着头蹲了下去，他身边的医疗器械和金属推车便突然开始融化或着火——他开始分化了。
基地迅速采取了措施，但他仍旧弄伤了试图过来控制他的几个高级Alpha，还把大半个重症疗养院给烧得连渣都不剩。
也正是因此，他妈才答应让他承袭父亲的道路，进了虹。
像他这样的孩子，如果没有父亲或家族的庇佑和教导，呆在外面实在太危险了。
姬辰分化时还没进组织，他在海提的资料虽然是捏造的，但也不都是假的。他小时候的确是和母亲单独生活在一个偏远地区，虽然他携带着顶级Alpha的基因，但并非和琼凰一样是在富甲一方的大家族里长大。
而如果他分化时身处普通环境，周围都是没什么装备和防御能力的普通人，当时的场面只会比雍势分化时更难看。
不，姬辰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恐怕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
雍势分化的时候人是清醒的，可信息素就像一头被困了许久、终于出笼的巨大野兽，根本不听使唤，他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火海。
姬辰肯定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
雍势不曾想到他经历过这些，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只默默地摸到姬辰的手握住，轻声道：“你要是觉得冷，可以抱着我。”
姬辰没有动，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像是无意识地在回应雍势的动作。
雍势想了想，道：“你没有问虹的人关于你的事么？他们也许知道什么。”
“他们说，虹的Alpha里，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姬辰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他有时候会喊我辰辰。”
“是你爸？”雍势道，难怪那次他开玩笑喊他辰辰，姬辰立刻就拒绝了。
姬辰无声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太愉快，道：“如果我忘记的是我爸，就不费劲去找了。”
雍势愣了愣，又有些理解。相比从小在父亲的呵护和疼爱下长大的自己，姬辰和他母亲应该吃过很多苦，可直到他母亲去世，他父亲都没出现过。
听姬辰的语气，他对他父亲只怕也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