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粗重几分,一眨不眨的看着许白。
许白痛快承认:“我也重生了。”
陈荀手一抖,碗筷同时跌落,可他却没工夫去管。
他一把抓住许白的衣袖:“爹……你……你是什么时候……”
他想问许白是什么时候重生的,重生回来多久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语不成调。
许白拍拍他的手进行安抚:“我睁眼醒来就回来了。”
陈荀眼眶通红,喃喃低语:“那就好……那就好……”
等他情绪稳定下来,许白再次开口问他:“我死后段霖哥……”他顿住,“段霖怎么样了?”
陈荀脸色很不好,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一是爹爹拆穿他重生的事是为了问段霖的消息,二是段霖这人并不值得爹爹的关心。
“他拿亲父的人头去投靠了诚王,之后靠着拍马屁和残害忠良做了大官。”
虽然后来被他抓住活剐了。
但他还是不能原谅这个人不仅欺骗爹爹,还在后来追杀他。
许白大惊失色,一副被打击狠了的样子。
陈荀看着爹爹这样子,有点后悔说的太多。
段霖纵然有千般万般不好,他恨不得马上把人抓来五马分尸,但好歹也是爹爹和他在宫里那三年接收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况且爹爹并不知道段霖后来做的那些事,多多少少都应该还有感情。
许白脸色苍白:“他竟然真的……”
“爹爹,这厮不值得爹爹难过。”陈荀马上出言安慰。
许白低下头没说话,只是这顿饭吃得很少,吃完饭就打发陈荀回自己的寝殿。
陈荀一步三回头,却拗不过许白。
之后许白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每日心情都不太好。但他还记挂着段天涛要谋害陛下哦事,再加上他不完全信任别人,只能打起精神暗中注意宫里的宫人。
可是他脑子实在有限,眼睛都盯酸了也没发现哪个人可疑。就这么过了几天,他奉旨养伤的日子也结束了。
这天一大早扶秋就把他叫醒。
“该去拜见太后娘娘了。”
许白撇着嘴,有些抗拒。但想到太后那张阴沉沉的脸,他不得不有气无力的爬起来。
简单梳洗之后,他带着扶秋和忍冬出了门。
一路上遇见的嫔妃纷纷朝他行礼,就连四妃之一的贤妃也不能免。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册封的贵妃,这后宫里除了太后和皇后就属他地位最高。
可惜同样除了身体不好的皇后,就属他不受太后待见。
许白一路上端着姿态随嫔妃们到了太后宫中,太后纵然不喜欢他想折腾折腾他,但也不好把其他嫔妃晾在门口,只能把所有人喊进来。
众人进来了才发现高淑妃已经站在太后身侧,正温声细语和太后说话。有几位嫔妃脸色当即就不好了,望着高淑妃的眼神恨不得杀人。
这贱|人,平日里和她们姐姐长妹妹短的,竟然不声不响和太后打好了关系。她们就说嘛,上次周淑人那蠢货攀咬出高淑妃,太后为何一力把人保下来了,敢情这贱|人早就入了太后的眼。
那她前段时间装模作样给谁看?
几个高位嫔妃气得不轻。
本来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突然有个人买通评委作假把大家甩在后面,任是谁都会生气。
其实高淑妃也不想这时候暴露自己,但太后一心借她敲打贵妃,她除了乖乖听话还能如何。
太后看着人群中的许白,哼了一声:“许贵妃今儿终于舍得来了?”
许白眨巴着他无辜的大眼睛,行了一礼道:“请太后娘娘恕罪,前些日子臣不小心落水又受了些伤,是陛下允臣休养的。”
不是他不来,是你儿子不让来。
说完他似乎无意间看了眼太后身边的高淑妃,明明没什么深意,太后却觉得许白是在故意提醒她,挑衅她。
她沉下脸:“许贵妃这话的意思,是怪哀家没有体谅你?”
拿皇帝压她?没想到养了大半个月的身体,许白说话更让她不喜了。
许白低头,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臣不敢。”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高淑妃上前帮她顺了顺气。
太后指着许白,手微微颤抖,“这就是你对哀家说话的态度?”
许白无奈,他说话什么态度,太后能不能不要总是曲解他的意思。
况且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