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一声怒喝,地上的两人勐地回过神来。
“爹,爹……我,这,我是冤枉的……”徐景轩慌忙改坐为跪。
“老爷,奴婢好冤!”如书浑身湿透,跪行到徐老爷脚下,扯着老爷的衣角大唿冤枉,楚楚可怜。
郑氏一见两人齐齐喊冤的姿态,嘴角不禁露出得逞的笑意,蠢货,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原本她还担心怎么说服老爷,将此事铁板钉钉,如今倒省了她一番说辞。
果然徐老爷闻声怒极反笑,大叫三声好。
“好个冤枉,刘管家,将如书堵嘴绑了,暂押一旁,请家法来,打到这孽子脑子清醒了为止。”
“派人去请翠二姨娘过来,看她养的好儿子!”
刘管事听到请家法脸色也是一白,但他毕竟是府中的老人了,当下利落的办事。
翠二姨娘匆匆赶到徐老爷书房时,只见徐景轩已被押在刑凳上挨打,那傻孩子是个硬脾气,痛的满头是汗,居然还咬牙一声没吭的忍住。
目光一转,翠二姨娘见周围站着盛怒的徐家老爷、当家主母郑氏、柳四姨娘和一群丫鬟管事,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徐家嫡长子说过半句情。
翠二姨娘咬牙忍住眼中的泪,她一向忍居一隅,今日来传唤的是郑氏身边的丫鬟秋菊,一路上侥是她千般询问,那丫头竟未向她透露半个字。
“妾身见过老爷,给夫人请安,也不知轩儿犯了何等大罪,竟惹得老爷如此不问是非,屈打在先?便是再大的罪责,总要让犯人申辩一二才是。”
作完礼,翠姨娘仰头直直的看向徐老爷,目光清冷,在出门前,她已听刘管事差人描述过一二,她虽是姨娘身份,但也有理走遍天下,断不容自己养大的孩子受如此冤屈。
徐老爷见翠二姨娘这幅模样,顿时不喜,道:“翠屏,十几年了,这孽子犯过多少错?赌马滋事,骄奢淫逸,你处处相护,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他在书房,与我侍墨丫鬟如书暗通款曲,勾搭淫乱被当场抓获,我便再给他一次机会,看他还能说出个一二来否?”
说罢摆手让执刑的人停手,哪知刑凳上的人竟毫无反应,众人不禁脸色一变。
莫不是刚才将人打死了?
执刑的小厮吓了一跳,虽然徐景轩在府上不受宠爱,可他毕竟是正经的嫡长子!
正待那小厮要上前探查一二,突然,那凳上的人抬起头,头发凌乱,双目爆红狰狞,似地狱爬出的恶鬼,苍白的嘴唇。
“我是冤枉的,我一直都是冤枉的,母亲,救命啊,这里都是恶人,孩儿下来陪你啊母亲,母亲……”
如困兽般的嘶声大吼,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徐景轩晕死过去。
那声音透着的悲鸣和冤屈,让在场的每个人心中一寒,那一声声“母亲”更是让徐家老爷夫人、翠二姨娘、柳四姨娘和一些在府中有些年岁的管事丫鬟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