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高考失利,自己才算是那个主要的加害人,简晟宴或许会因此恨上陆家。
他想了想,给简晟宴发了条短信约他一起出去吃饭,说是为了当年的事情道歉,希望不要伤害两家的交情。
“阿宴,之前我们多有误会,还请你谅解。”
简晟宴到的时候,陆暨寒已经点好餐食等了有一会儿了。
简晟宴当初对陆暨寒便怀有敌意,如今依旧不喜欢他,只不过他现在学会了伪装,和他握了手,面上还端着浅笑。
“我也是刚得知你和简夏从小就抱错了,真是遗憾,如果没有那件乌龙,我们现在或许就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了,就像我之前和简夏那样。”
陆暨寒幽幽叹了口气,试图拉近距离。
可是没想到这句话却戳中了简晟宴的痛点,他执着的刀叉蓦地在餐盘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响声。
亲密无间的兄弟?真是让人嫉妒的关系啊!
他还没忘记当年这个人就觊觎夏夏,四年来,夏夏的男友不知道换了多少任,陆暨寒是不是其中一位?他和夏夏上过床没有?
“四年前的事,我并非是有意的,那时候简夏经常跟我吐诉你的缺点,导致我看不惯你,就在高考前夕,他在你去之后嘱咐我们好好教训你,我当时把他当成兄弟,便以为他受了欺负……”
陆暨寒皱了皱眉,苦着脸解释道,把锅尽数甩到了慕夏身上。
在他心中,君夏就是一个玩物,自然不能因为他影响君、陆两家的交情。
何况这样说了,若是简晟宴还对君夏存有一丝感情,估计也会尽数消散,到时候就没人跟他抢了。
可是陆暨寒没想到男人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视线直直看向他身后。
后方的卡座中,坐着一个身材消瘦的青年,脸色似雪般苍白,攥紧的白皙手背上浮动着淡青色的血管,周身萦绕着一股病气,看起来脆弱又漂亮。
那双墨绿色的眼瞳黯淡无光,只有颤抖的肩膀才隐隐泄露出他的悲痛。
“少爷,你听到了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全心全意对你好,永远不会背叛你。”
简晟宴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去执起慕夏的手,单膝跪地绅士地吻了一口他的手背。
陆暨寒瞬间僵在了原地,他没想到,简夏居然就在他身后。
他伪善的面具,终于被简晟宴彻底撕破了。
可恶!
简晟宴这个乡下穷小子,高考还失利了,就算他被君家认回去了又能如何,恐怕根本不会管理公司,等君文曜死了,他一定要吞并越盛集团,把这个人狠狠踩进泥沼里,方能解心头之恨!
慕夏瞥了陆暨寒一眼,甩开简晟宴的手,跌跌撞撞地朝厕所走去:“我去一趟洗手间。”
“你身体不舒服,情绪也不好,我陪你一起去吧。”简晟宴伸手想要扶住他。
慕夏却陡然转身,眸底充斥着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齿地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
简晟宴怔在原地,眼睫上笼罩一层阴翳。
陆暨寒在你心中的地位那么高吗?以至于你亲眼见证他的背叛,情绪会崩溃成这样……
“我和简夏好歹认识这么多年,跟过去劝劝他给你道个歉吧。”陆暨寒扯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跟在青年身后进了厕所。
盥洗台上的水龙头开得哗哗作响,慕夏掬了两捧水猛地泼在脸上,水流顺着脸颊滑进单薄的衣衫里。
他双手撑在台上,恍惚地望着镜子里消瘦的人影。
陆暨寒一进来,陡然发现了方才未曾留意到的异样。
青年脖颈赫然留着许多鲜红的暧昧齿印,只是他衣领颇高,挡住了里面的景象,现在湿了以后,那些残痕一览无余。
陆暨寒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底有几分别扭:“这是简晟宴干的?”
“关你什么事?你过来干什么,想劝我把你扣的罪名都接下来?”
陆暨寒察觉到简晟宴并未跟进来,瞬间换了一副语气:“小夏,你听我解释……”
他眼珠子一转,很快就猜出了慕夏与简晟宴之间的猫腻。
“我听说了你和简晟宴的事,但一直联系不上你,猜测简晟宴把你软禁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青年神色微动,冰封的表情有融化的痕迹。
陆暨寒立刻再接再厉:“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带你出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就算你不是君家小少爷,我也不能割舍这段友情!”
慕夏的眼泪瞬间汹涌而下,压低声音激动地道:“那你……能不能帮我逃走?去国外!简晟宴过两天就会放我回学校……”
这个要求正合他意。
陆暨寒胸有成竹地勾起嘴角。
简晟宴对君夏感兴趣,他在国内很难再动这个假少爷,可若是把他藏到国外,君夏只能成为他笼中的金丝雀,任他磋磨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