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大步走到书桌旁边的椅子上面,做出一副在画画的样子。
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反应过来。
他又没做什么坏事,就是关心橘猫而已,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心虚。
文曲怀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然后心情平静地走到卧室门口,打开了门。
“胖胖出来了吗?”文曲怀问道。
丰尽摇了摇头,然后问文曲怀:“家里有逗猫棒吗?我试试能不能把橘猫给钓出来。
逗猫棒倒是有,都是以前‘胖胖’用过的,文曲怀因为舍不得扔,所以那些东西都被放在了仓库柜里面。
“有。”文曲怀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丰尽去找逗猫棒,在找逗猫棒的时候,文曲怀语气担忧地说:“但是那都是胖胖用过的东西,胖……”
说起现在这只橘猫的名字,文曲怀一时间有些难受,默了一会之后,他对丰尽道:“你给这只橘猫换个名字吧,我不想叫他胖胖。”
丰尽讨好地说道:“你取,这是我专门送给你的猫,名字当然由你取。”
文曲怀对于丰尽讨好并没有多高兴,反而还觉得很可笑,“不管你送我多少只猫,胖胖都回不来了,其他的猫,都不是胖胖。”
丰尽连忙应道:“我知道。”
猫这种动物,虽然破坏力不如二哈,但破坏一点猫抓板逗猫棒之类的东西,还是很轻松的。
被放在柜子里面的逗猫棒,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
在胖胖还很活泼的时候,文曲怀倒是经常换逗猫棒,因为要不了多久,旧的逗猫棒就会被胖胖给咬坏,后来胖胖没那么活泼了,看到逗猫棒也没多大反应,文曲怀就经常抱着胖胖顺毛,逗猫棒也成了闲置品,自然就没有再购入新的逗猫棒了。
文曲怀拿出一个用绳子绑着老鼠挂在木杆上的逗猫棒,柜子里面也就这个逗猫棒看上去情况好一点,虽然老鼠的皮裂开了,里面的棉花也露出来了一点点,至少绳子还是完好的,不用担心进了床底就出不来的问题。
文曲怀把逗猫棒递给丰尽,然后说道:“就这个吧,不过这上面还是胖胖的气味……”
默了一会,而后文曲怀继续说:“永远不一定会被这个逗猫棒给引出来。”
他给这只橘猫重新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永远。
即便知道,猫这种动物,只有十多年的寿命,但他还是希望,能够永远和毛孩子在一起。
丰尽听着文曲怀的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永远?”
“嗯。”文曲怀应了一声,“永远,她的新名字。”
丰尽立即笑说:“这个名字好,永远在一起。”
文曲怀没搭理丰尽的话,在把逗猫棒递给他之后,就又回了自己的卧室。
丰尽看着那扇把他文曲怀给隔开了的、紧闭着的卧室门,有些遗憾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又回了永远躲的那间房子,把逗猫棒甩了进去。
好像橘猫都很喜欢逗猫棒一般,不管是之前的胖胖,还是现在的永远,只要丰尽一甩逗猫棒,他们的视线就会落在逗猫棒上面,紧紧盯着,逗猫棒晃得越厉害,他们也就越兴奋。
在甩出逗猫棒之后,没过多久,丰尽终于把永远给抱到了怀中。
估计是察觉到丰尽身上熟悉的气味,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所以在挣扎一会之后,永远就消停了。
丰尽连忙抱着永远,走到了文曲怀的卧室门口,用邀功的口吻说道:“小怀,我把永远抓到了。”
坐在卧室里面发呆的文曲怀精神一振,直接从椅子上面蹭的一下占站了起来,而后打开了门。
那只被丰尽抱过来的,刚刚被他取名为永远的橘猫,正缩在丰尽的怀里,可怜巴巴地喵喵叫着。
文曲怀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想要给永远顺顺毛,结果还没碰到永远,就被后者给挠了一爪子。
丰尽当即就慌了,他差点松开手把永远给摔到地上,还是文曲怀瞪着他怒道:“别松手,等会她又躲起来了。”
于是丰尽只能紧紧抱住怀中的毛孩子。
文曲怀没在意手上的伤,只问了丰尽一句:“有没有打狂犬疫苗?”
丰尽怔了一下,而后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文曲怀皱眉,“你买的猫,你不知道有没有打疫苗?”
丰尽心虚地低下头,说:“店主说这是别人抱给她的流浪猫,所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打疫苗。”
“你抱走的时候,不去医院看看吗?”
丰尽一脸茫然,“我不知道这些。”
文曲怀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又问了一句:“店主是什么时候养的永远?”
丰尽依旧一脸茫然,“不知道,不过应该也有很长时间了,毕竟都怀孕了。”
“怀孕了!”文曲怀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丰尽:“怀孕了你还抱走?丰尽,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为了讨好一个你曾经扔掉的替身,你把一只怀孕敏感的母猫,从她熟悉的环境抱走了?”
在抱走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只橘猫怀孕,还是在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的。而且他并没有想过把文曲怀给扔掉,文曲怀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个替身。
想要说的重点太多,丰尽一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是想到替身的事情,曾经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文曲怀的感情的时候,他确实是经常带情人去别墅,当着文曲怀的面亲热,就是为了赶走文曲怀,这么一想,用扔掉这个形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于是丰尽只说了一句:“在刚抱回去的时候,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是最近才知道的。”
文曲怀猛地呼吸了几口气,然后问道:“你养了她多久?”
“也有一个多月了。”
“也就是说,在你把永远给抱走的时候,她就已经怀孕了,三个月,应该也快要生了吧。”文曲怀顿感头痛。
丰尽却是继续解释道:“没有三个月,就一个多月而已。”
文曲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猫怀孕的周期,一般三个月就能生了。”
丰尽一脸懵逼,“这么快?”
文曲怀嗤了一声,不想跟他说话。
本来他只是想问问丰尽,永远到家的时间有没有十天,要是有十天的话,他就不去大狂犬疫苗了。
现在看来,不止十天,都已经过去好几个十天了,倒是不用担心狂犬病的事情了,他只需要把伤口简单地消个毒就行了。
文曲怀扶着额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面坐了下来,看上去十分疲惫的样子。
丰尽连忙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关心地问道:“你身体不舒服?”
文曲怀假笑了一声,道:“被你气的。”
说完,文曲怀放下手,偏头看向被丰尽给抱在怀里的永远。
看了一会之后,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再一次朝着永远伸出了手。
大概是察觉到这个两脚兽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永远这次倒是没有对着文曲怀伸爪子,反而亲昵地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然后喵喵地撒着娇。
猫这种动物,大概是上帝在创造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治愈的瓶子,所以让人仅仅是看一眼就忍不住开心,摸一下就觉得心软得不行。
文曲怀搔了搔永远的下巴,而后笑了起来。
丰尽看着他这个笑,也觉得自己被文曲怀给治愈了,一时之间没能忍住,缓缓低头朝着文曲怀靠近。
不过文曲怀在逗了永远一会之后,便抬起头,准备重新坐好。
于是文曲怀抬头的时候,便正好蹭到了丰尽凉薄的唇瓣。
额头上面有又软又凉的东西擦过,文曲怀却是突然觉得那一片地方灼热得很,以至于他的脸都烧着了。
丰尽也没想到会这样,立马坐直了身体,只是眼神却是忍不住地总是往文曲怀的身上飘。
明明已经切断关系很久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文曲怀铁青着脸,然后拿着杯子给自己接了一杯冷水。
一杯冷水下肚之后,文曲怀冷静了不少,随后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蹭到了一个人渣的嘴巴而已,指不定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油,脏死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可能只是因为禁欲太久了,所以禁不住撩拨,大不了今天去酒吧找个人419就是了。
想通之后,文曲怀又回到了沙发上面,然后对着丰尽道:“既然永远已经出来了,那你可以离开了。”
“啊?”丰尽本来是看文曲怀在被自己亲到之后红了脸,还以为两个人今天能够有什么进展,一直心情忐忑地等着文曲怀开口,结果就等到了一句这个?
丰尽不是很想离开,便开玩笑似地对文曲怀道:“不请我喝杯茶吗?”
文曲怀睨了他一眼,然后从他手中把胖橘给抱到了自己怀里,冷声道:“饮水机上面有一次性杯子,自己倒。”
丰尽:……
丰尽看见文曲怀在说完之后,就一直盯着怀里的永远,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