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珩?”
俞珩抬头看着客厅的挂表,轻轻应了声:“嗯,大概什么时间回来?”
“五点多,找我有事?”
“没事,既然回来这么晚那我做晚饭吧,准备回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
“嗯,不会太晚。”
“没催你,提前告诉我就行,晚饭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
“还是少放姜?”
“能不放吗?”宋砚寒声音里有点郁闷。
俞珩轻笑:“好,不放,那你忙吧。”
挂了电话,俞珩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走到书房反锁上门,拉过来一个椅子踩着从柜子的最顶层拿出来一个小的密码箱,箱子里是谢澜的一些资料和留给他的东西。
俞珩把箱子里的资料又翻看一遍,得不出新的信息,在他准备合上箱子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到文件下面里有一枚钥匙。他拿起来钥匙蹙眉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是谢澜在他读大学时给他的。谢澜没说清楚是哪里的钥匙,只说让他好好收着,以后也许用得着,他收拾东西的时候随手就扔这里面了。
俞珩略一思索,便把这枚钥匙挂到钥匙串上,既然可能会用到,就随身带着吧。
谢澜被怀疑前就找不到他人了,俞珩作为谢澜唯一的直系亲属,警察当然来找过他,但是那时候他也联系不到谢澜。谢澜失踪的四年里他除了能单方面收到谢澜的短信,别的什么都没有,每次发出去的短信拨出去的电话都如石沉大海。
谢澜的案底不干净,而且涉及极权A这一方面,他本以为AO对策特别部队的审查标准很严格,所以宋砚寒当时说是因为谢澜他的知情权才迟迟没有同意他也没多想。但是从今天韩梦梦的消息来看并不完全是这样,就算旁系亲属和直系亲属差别很大,韩梦梦父亲的一些行为也足以被归类为极权A,而她仅仅在还和徐旭搞暧昧的时候就轻易通过审查得到了知情权,甚至审查的时间只有几天。
AO关系科给的资料上说谢澜是因为涉及对较大案件知情不报、包庇犯罪隐瞒线索才被起诉,怎么看也不足以和韩梦梦父亲的情况拉开这么大的差距。
按照谢澜的性格,因为这个就畏罪潜逃也很不合理,他的这个父亲聪明控制欲又强,甚至生活比一般人都要精致,不可能为这个就忍受四年的逃亡生活。找最好的律师不断上诉,自首并尽可能争取减刑才是他的做法。
这个问题俞珩当时也想过,也因此怀疑过他是不是遇害了,甚至直到现在还在怀疑。可是结合现在的情况,俞珩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谢澜很可能还做了别的……
涉及到AO对策特别部队,宋砚寒多半可能知情……
俞珩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谢澜毕竟是他的父亲,关系再生疏也是父子,他猜到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合上箱子,俞珩重新把它放回顶层的柜子里,椅子放回原位,打开书房的门锁,坐在书桌后面沉思……
如果他的知情权这么艰难才批下来真的是因为谢澜,那宋砚寒极有可能……不对,如果撇开他心里的那点侥幸,宋砚寒一定知情。而且他们在医院的天台时宋砚寒好像说过是因为谢澜他才迟迟没能申请到知情权,那个时候宋砚寒多半不会骗他,是他曲解了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是特殊对策部队审查太严格。
宋砚寒说他是在两年……两年半之前他们离婚后才申请到的知情权,却在重逢后才对他说出特殊部队的事,他是真的在两年半前申请到的知情权还是半年前才……
他最后一次联系谢澜是在认识宋砚寒之前,因为他和宋砚寒初遇后很快就找到了工作,而他想告诉谢澜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不到他了。警察因为谢澜的事联系他的时候他和宋砚寒已经谈了很久的恋爱,甚至在那不久之后就闪婚了,如果谢澜真的有问题并且还很严重那他们为什么还能结婚?
因为职务,宋砚寒大概有很多东西都不能说,俞珩理解他的保密协定,也不愿意逼他开口,但这不代表他愿意被瞒着。
宋砚寒回到家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香味,饭菜摆在桌子上,陈念正在摆碗筷:“你爸爸呢?”
“厨房。”陈念伸手一指厨房。
宋砚寒脱下外套搭在衣帽架上,走到厨房探头看了一眼:“白萝卜排骨汤?”
俞珩在婚前不怎么会做饭,最拿手的是白萝卜排骨汤,宋砚寒跟着喝过无数次,闻到味就能分辨出来。
“答对了。”俞珩打了个响指,用厚手套包着砂锅端出去,“来得挺巧,洗手吃饭。”
吃过饭宋砚寒负责刷碗,俞珩一边陪着陈念看电视一边和韩梦梦聊天,韩梦梦刻意隐瞒了徐旭的身份和工作向许可询问恋爱建议,还要把她和许可的讨论过程发给俞珩,再来问一遍他的建议。
作为顺其自然的感觉派,俞珩给不出有效的建议,韩梦梦想知道怎么平衡恋人特殊身份带来的落差,他和宋砚寒在这一点上只能当做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