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出来透透气,遇上熟人多聊几句,又不是越狱逃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一个看自己不太顺眼的Omega,还是自己的上司,最重要的是自己打不过他,所以周明泽和陈澄相处起来总觉得憋屈:“你的报告我写得差不多了,但是你独自行动的那一段还有细节我不清楚,你要配合我才能写剩下的。”
“报告?你写我的报告干嘛?”陈澄看着周明泽,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你之前说了好几次要我写,还威胁我。”
“你不是没答应吗?”
“我没说拒绝。”
“你答应的时候就不能明确点吗,我哪知道你答应了?”
“……”周明泽抿唇,“那你就当我没答应吧,我可以删掉。”
“别啊,既然任务报告都写了,再帮我把总结写了吧。”
宋砚寒:“……”
“你们继续,我去找俞珩。”
在这次行动收尾的时候周明泽负责接应陈澄,但是最后出现的人远比他们预计的多,陈澄放弃了计划中的接应主动跟着那些人离开。等到周明泽接到陈澄的联络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发着情和一堆人对峙,而且占了绝对的上风。
这是周明泽第一次意识到陈澄为什么会被队友反复强调不要招惹,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对Omega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陈澄的身体情况特殊,他病理上的性冷淡,即便在发情期也不会有Omega的发情反应,甚至还能主动控制释放信息素干扰Alpha。他的打法和正统出身的周明泽完全不同,一直在释放信息素干扰对手,出手时狠辣凶险,豁出命一样的打法,但是每次倒下的都是别人。
每每回忆起那天的事,周明泽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初见的时候,至少从打法上来看,陈澄那天至少对他放了一片海。
那晚事情刚告一段落,陈澄就被连夜送到了医院,然后转到了军区医院。没接应到人他也有责任,因为陈澄主动放弃接应,老孙没提怎么罚,只是派他过来看护陈澄。
体检报告上显示陈澄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信息素水平一直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做惯了陈澄保姆的吴漪本想亲自来盯着他,但是因为临时接了一个只有他能做的任务,他只好把这个重担交给被派来盯着陈澄的周明泽了。
天台风很大,俞珩背过身拢着火才点燃了烟,靠在栏杆上用力抽了一口,右手在口袋里轻轻磨挲打火机的切面。
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他和陈澄没见过几次,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大都是和宋砚寒其他的朋友一起,也就是说他很少像这样直接看到宋砚寒和陈澄两个人的交流。
他知道宋砚寒的父亲和陈澄是师生,也就是说在宋砚寒还需要背着书包每天上课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看起来宋砚寒进入特殊部队后两人又成了同事,不,是比同事更亲密也更微妙的关系,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甚至是能彼此托付性命的人。
虽然两人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宋砚寒也已经退役了,以后连同事都不是了。
但是那个人是个Omega,还是从小就认识的……
不管理智上怎么说服自己,还是有点微妙的不爽啊……
仰头看着呼出的热气和烟雾缠绕着消散在空中,俞珩掐灭剩下的半支烟,拢紧身上的外套打了个寒颤,大冬天的在楼上吹风,冷得要死,真是脑子有病才会想来这里。
他刚推开天台的铁闸门要下楼,就看到宋砚寒逆着光往上走,手里还拎着一条围巾,阳光穿过狭窄的门缝,给宋砚寒渡上一层毛茸茸的温柔。
好像没那么不爽了。
被安抚到的俞珩两步迈到宋砚寒的身边,把冰凉的手探到他的脖子后:“冷死了。”
“嘶!”宋砚寒缩着脖子给他把围巾搭好,拉下来他的手用温热的双手捂着,“回去?”
“去吃饭吧,有点饿了。”俞珩把下巴埋在围巾里,抬眸斜睨了一眼宋砚寒,“你经常帮陈澄写报告?”
“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写过两次。”
“哦?”俞珩挑眉。
宋砚寒笑着揽过他的肩膀:“陈澄不会写报告,所以他的报告都是和他一起出任务的队友写。”
不会写报告?
俞珩和陈澄的关系仅限于认识,他无意窥探陈澄的生活,便没继续追问。
“他不会写报告你笑什么,很好笑?”被揽着很不舒服,俞珩用力推开宋砚寒,故意走在他前面。
“笑你吃醋。”宋砚寒跟上去。
“很好笑吗?”
宋砚寒瞬间板起脸,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破了功:“不好笑。”
“不好笑就赶紧把你脸上的笑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