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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说到这里气氛突然变得幸灾乐祸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拼凑着事情的经过:

  “老孙是被揍得最狠的,可惜只有一次,那之后老孙就再也没和他打过。”

  “要我说陈队就是把孙队打怕了,你应该放点水,不就能多揍几回?”

  “要说没被打过应该是砚寒。”

  “诶,说起来我突然发现你们俩好像还真一次都没打过……”

  话题转回宋砚寒身上,有人问他退役后打算做什么,问到之后又开始调侃化学是个天坑。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很热闹,杯酒下肚,借着酒意大家开始追忆往昔。

  俞珩对宋砚寒在第三队的过去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这样听别人讲述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宋砚寒在他眼里一直是个温柔和善的形象,他难以想象宋砚寒执枪甚至杀人的样子。

  酒过三巡他一个人出了包厢,趴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抽烟,一支烟抽到一半,徐旭从厕所里出来看到了他,靠在他身边的墙上:“借我根。”

  俞珩掏出烟盒扔给他,他注意到徐旭身上没酒味:“你没喝?”

  “我还得把他们弄回去,一喝肯定止不住。”徐旭点上烟抽了一口,“你们复婚了?”

  “暂时还没。”

  “诶,你见过砚寒喝醉吗?”

  “见过,很呆,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突然想起……大概三年前,也没到三年,就你们离婚那会儿,砚寒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我翻墙出去陪他喝酒,看他边喝边掉泪还挺吓人的。”

  “嗯?”俞珩侧头,“有图没?”

  “没有,看他挺惨的没好意思拍。”徐旭叹了口气,“那时候没想到他还真能把你追回来。”

  俞珩垂眸,把烟灰弹在一边的垃圾桶里:“我也没想到。”

  “什么意思?”

  “我是没想过回头,但是低估了他对我的影响力,仔细想想我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就成现在这样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还有机会在一块,”徐旭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是我们估计错误,都没想到城市边缘背后会牵扯到这么深。”

  “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和砚寒有关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两年他都在干什么。”俞珩不断开合着打火机,看着火苗不断窜起又消失。

  “这个我可不能随便说,保密条例,”徐旭做了个拉上嘴的动作,“不过你要是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你,我倒是能给你个猜测。”

  “嗯?”俞珩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其实很简单,他怕自己会死。”徐旭耸耸肩,“就像我们谁都没想到杨队那次出去后会再也回不来,杨队的妻子……你应该认识,大学教书的沈老师,当时她来队里领杨队遗书的时候……”说到这里徐旭叹了口气,表情低落下来,想说什么不言而喻,“但是那时候你们已经离婚了,可能他觉得,如果他遇到什么意外,这些事就没必要让你知道了。”

  “啧,”俞珩挑眉,“这是砚寒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

  徐旭沉默片刻,坦然道:“我的。”

  “那你还找韩梦梦?”

  “前几天我和她说清楚了,和我在一起就要承担这样的风险,让她好好考虑,到现在还没回我呢。”

  “没想过退役?”

  “没,过几年再说吧。说到退役,我怕砚寒今晚喝醉给忘了,你记得提醒他之后有时间来军部办个离职手续,顺便可以把宿舍清出来。”

  “好,”俞珩应了声,把烟头丢在垃圾桶里,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还有一个事,砚寒和陈澄是什么关系?”

  “陈队?”徐旭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怎么突然这么问?”

  俞珩蹙眉思索:“直觉吧,总觉得陈澄对砚寒不太一样。”

  “这个由我来说总觉得有点怪。”

  俞珩抬头看着徐旭:“那你觉得我是去问宋砚寒合适还是去问陈澄合适?”

  “那你还是问我吧。”徐旭挠挠头,“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

  陈澄身份在第三队有点特殊,他曾是一个案子的受害者,但是在当时还是一个孩子的他被胁迫着做了很多脏事,所以解救出来后也不适合回归社会。当时的特殊部队刚刚起步,对于怎么安置他没有一个合适的定论,最后是宋纪礼担保,让他留在特殊部队。

  那时候陈澄还是未成年,宋纪礼名义上是他的老师,实际上操着半个父亲的心。陈澄也没把宋纪礼当成上司,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陈澄对宋纪礼的崇敬,那时候宋纪礼也是唯一能管住陈澄的人。

  宋纪礼曾把陈澄带回过家,两人打过几个照面,还一起过过春节。宋纪礼和李苑牺牲后,宋砚寒因为骤然失去父母几乎对所有特殊部队的人都怀有敌意,两人也没继续联系,直到他再次加入特殊部队,进入陈澄所在的第三队。陈澄是当时队里的副队长,因为宋纪礼的原因,对宋砚寒的心态难免有些复杂。

  “……我和砚寒同一年来的第三队,这些事都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俞珩点点头,把一盒烟都塞到徐旭手里:“辛苦。”

  “这个?”徐旭低头看着烟盒,还是满满一盒。

  “来的路上买的,送你了,别告诉砚寒。”俞珩挥挥手,转身回包厢。

  “……”徐旭拿着烟盒,无奈地揣兜里了。

  晚宴结束时已经很晚了,大部分人都喝醉了,徐旭和少许还清醒的人负责把队里的人送回去,俞珩负责一个宋砚寒。

  宋砚寒很少喝醉,喝醉了就一脸呆样。俞珩扶着宋砚寒,在他第三次毫无预兆要以头抢地的时候拽住他的衣领扯回来,把人塞进出租车里。

  到了酒店俞珩几乎是把宋砚寒背到大厅里的,登记时酒店的工作人员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我丈夫。”俞珩打断他的臆测,扯出来宋砚寒戴着婚戒的手。

  “好的,需要帮忙送你们上去吗?”工作人员把证件还给他。

  “不需要。”俞珩接过来证件,搂着宋砚寒的腰把又要往地下跪的人扯住,扶着他的腰走向电梯。

  走到房间俞珩松了口气,Omega的体力比不上Alpha,拖着一坨比自己高还比自己重的人很累,他把宋砚寒扶到沙发上,蹲在他身前捏着他的脸:“还洗澡吗?”

  “嗯?”宋砚寒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

  问了也白问。

  放好洗澡水该脱衣服,宋砚寒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拽着裤子愣是不让脱。

  “松开!”俞珩拍他的手。

  “不……”宋砚寒扯得更带劲了。

  “快松开!”俞珩抓着他的裤子往下拽。

  “我不!”

  “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快脱!”

  “婚前性行为,不行……”

  “四年前你可不是这么做的。”他们的第一次可不是在婚后。

  宋砚寒似乎觉得有点理亏,抓着裤子的手松开了一些,俞珩趁机往下拽,还没拽下来就又被拉上去了,伴随着一声不太妙的撕裂声。

  “你要在这儿用你的裤子给我玩拔河吗?”俞珩被他气笑了,耐心告罄,抓着他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拽。宋砚寒吃痛,顺着他的手低头弯下腰,俞珩改抓为按,按着他的头露出后颈,一口咬在宋砚寒的腺体上。

  “啊!”

  “好了,脱下来了。”俞珩把那条可怜的裤子扔一边,趁宋砚寒醉酒反应慢把他身上最后一件底裤也拽了下来,拉起来往浴室拖。

  宋砚寒捂着后颈,跌跌撞撞地被他拉到浴室里,还没等站稳就被推到了浴缸里。

  “热!”

  “没事儿,死猪不怕开水烫。”俞珩托着他的下巴把他按下去。

  战斗力大打折扣的宋砚寒连点浪都掀不起来就被按水里了,本来就头晕的小宋同志被热水一泡,看人都带重影。等他终于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胃气上涌,扶着俞珩还没站稳突然弯腰就吐了出来。

  “……”

  俞珩一把拽住要往下倒的人,把人又给扔浴缸里,单手解开腰带踹下来沾着秽物的裤子:“你可真行。”

  小宋同志一脸呆滞地坐在浴缸里,仰头看着他。

  “唉,”俞珩叹了口气,用酒店的漱口杯接满水,抬着宋砚寒的下巴问,“还吐吗?”

  “不。”

  俞珩把漱口杯递给他:“别咽,吐出来。”

  宋砚寒就着他的手咬住杯子。

  “我最讨厌没法交流的小孩了。”俞珩抬着杯子给他送到嘴里,“你要是一直这个痴呆样我肯定不要你了。”

  宋砚寒本打算偏头吐掉,闻言抬眸看着他喉结一滚咽下去了。

  “……”俞珩木着脸放下杯子把他从水里捞出来,裹上浴袍推到床上,坐到床边给他吹头发。

  “我想喝水。”宋砚寒趴在他身上,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吹完头发。”

  短短的头发很快就吹干了,俞珩放下吹风机,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脱掉浴袍把人放床上躺好,俞珩烧水倒好放在床头,拎着宋砚寒那条被他们拉扯了半天的裤子,叹了口气套在身上,还好外套长能遮住。

  他回医院拿换洗衣服的时候顺便测了体温和信息素值,值班的护士因为他身上的酒味训了他好几句,在他的再三保证下才相信他没喝酒。

  等他买好醒酒药回到酒店,门一开就看到宋砚寒坐在床上视线朝他射过来。

  “怎么醒了?”

  “等你。”宋砚寒看着还不太清醒。

  “把醒酒药吃了,我先去洗澡。”俞珩把药扔给他。

  “我和你一起洗。”

  床头柜上的杯子已经空了,俞珩给他重新倒了一杯,拆了药板塞给他:“别了,我还得顾着你,”他弯腰在宋砚寒唇上碰了下,“等我一会儿,很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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