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俞珩站在原地等了三分钟，宋砚寒骑着一辆共享小电驴停在他面前。
“……”
“走吧。”宋砚寒拍拍后座。
俞珩坐在后面抱紧宋砚寒的腰，贴在他背上：“这感觉还挺新鲜。”
“是不是感觉自己年轻十岁？”
“何止十岁，二十岁都有了，这车太慢，不如摩托车带劲。”
“校内不让开。”
从出租屋到教学楼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让俞珩在离校多年后再一次感受到校园的青春感，路上还遇到不少像他们一样骑双人小电驴的学生。
他们来得还早，教室里人不多，但是不少位置已经放着书了。宋砚寒和班里大多数人都不熟，少数几个相熟的朋友已经帮他占好了位置。薛韬一见他进来就招手，但是看到在后面跟着进来的俞珩动作突然一顿。
穿着宋砚寒的衣服，亲密的姿势……
薛韬默默收回了手。
宋砚寒和薛韬打了个招呼，带着俞珩坐到了教室后排角落。教室的椅子又板又硬，宋砚寒脱下外套给他垫到椅子上。
“几节课？”
“三节，”宋砚寒拿出来pad放桌上，“不想上了咱们随时走。”
“还挺有意思，”俞珩靠在椅背上伸了个腰，“班里多少人？”
“129。”
说是129个人，最后到的也只有不到三分之二，教授是个看起来有点古板的小老头，镜片下的眼睛在教室里犀利地一扫，似乎对这个人数不太满意，慢悠悠地就要点名。
老教授的话音一落，宋砚寒的手机就开始振动：“艹艹艹艹艹，我就知道小老头今天肯定点名。”
“我这门课被抓到两次，再有一次就该挂科了，今天对面商场第一天开业专区打折，徐扬喊我出去我都没敢答应。”
“徐扬那几个逼出去浪了，他们名字堆一起，你给徐扬点个到。”
“好。”宋砚寒给他回了消息。
俞珩趴在宋砚寒身上看着他的手机，从这几句消息里突然有一种回到大学时光的微妙感。
从点完名开始，文科出身的俞珩就已经听不懂教授的话了，昨晚几乎一晚没睡，听了没两句他就开始犯困。
宋砚寒揽着他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小声问：“睡会儿？”
“嗯……”俞珩打了个哈欠，下巴抵在宋砚寒肩膀上看他在pad上记笔记，“不用管我。”
教授不知道讲到哪儿了，板书写下两行公式，慧眼在点名册上一扫：“徐扬，你来答。”
宋砚寒拍拍俞珩的背，站起来替逃课的徐扬把这个问题答了。
俞珩惊了，摸出来手机给他发消息：‘你们这老师讲课还提问？’
宋砚寒拿出来手机，默默给他回消息：‘沈教授的课一直这样，风格古板但是讲得很好。’
‘这样的老师挂科率是不是很高。’
宋砚寒低笑：‘去年我们院挂科率第一。’
“……宋砚寒，你来答。”
俞珩正打着字，听到熟悉的名字头一抬，下意识就站起来了。
正准备站起来的薛韬默默往后挪了挪屁股，假装刚才只是在调整姿势。
俞珩看着陌生的板书，低头瞥了一眼正在爆手速打字的宋砚寒，低咳一声脸不红气不喘地念他发来的消息。
社会人的自我修养。
回答完沈教授似乎不太满意，低下头从眼镜上缘瞥了一眼俞珩，用带着轻微口音的普通话道：“嗯，坐吧。”
‘好玩吗？’宋砚寒问。
俞：‘年轻十岁。’
俞：‘这个教授眼神挺犀利。’
宋：‘你符号念错了，所以他才盯着你看。’
俞：‘……’
俞：‘下次注音。’
俞珩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但是这个教授讲课的语调实在催眠，再加上他连标点符号都听得一知半解，不知不觉竟然真的靠在宋砚寒手臂上睡着了。
宋砚寒抬手扶着他的肩让他靠得舒服点，垂眸看着他的脸，抬起头继续看教授讲课。
沈教授讲课从不下课，该讲的内容讲完，夹着本从来不翻的讲义就离开了教室。
周围突然骚乱起来，俞珩埋在宋砚寒怀里蹭了蹭，不太情愿地睁开了眼睛：“下课了？”
“嗯。”宋砚寒手都麻了，按着肩膀甩甩手臂，“在这等我一会儿。”
宋砚寒从厕所出来，在教室门口遇到了等着他的薛韬：“下午的篮球赛，你还上吗？”
“去。”
薛韬抬头看了眼还坐在后排的俞珩：“男朋友？”
“我爱人，结婚了。”
二十出头的薛韬总是下意识把宋砚寒当成同龄人，闻言挠了挠头：“以前你说结婚，我总以为是唬我。”
“我唬你这个干什么，”宋砚寒失笑，“吃过饭我就过去。”
俞珩收拾好宋砚寒的包，拎着走到前面，对薛韬打了个招呼，伸出右手：“你好，俞珩。”
薛韬还不习惯这种社会人式的打招呼方式，毛毛躁躁地伸出右手和他握了一下：“薛韬。”
“一会儿篮球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