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俞珩回了消息退出来，突然发现宋砚寒的QQ个性签名是‘已婚、勿扰’。俞珩忍俊不禁，放下他的手机：“已婚的小宋同学，半个小时后到学校对面的烤肉店。”
“知道了。”
店里人很多，林娇提前预约，给他们开了个包厢。除了队里的人，还有不少人带了男女朋友过来，仔细一看，都是刚才在球场外喊得最起劲的人。不到十个人围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聊着这学期的篮球赛，夸赞和玩笑声混在一起，思维活跃妙语连珠，夹杂着一两句惊叹的粗口和善意的笑骂。
俞珩工作多年，现在已经很少能在这么多人的饭桌上体会到这种存粹干净的友好了，他的业余生活比较单调，工作后认识的朋友或多或少都和工作相关。大学时认识的朋友都有了各自的事业和家庭，很少能聚在一起，就算人齐了，也找不回旧时的感觉和氛围。
宋砚寒笑着把烤好的肉夹到俞珩的盘子里，凑到他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没，”俞珩低头夹着肉蘸酱，“你在这里边还真没有违和感。”
俞珩自认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再回到校园，也找不到合适的相处方式，更做不到像宋砚寒这样融入。大概是因为他这几年的军旅生涯接触的关系相对简单，又或者这是只有宋砚寒能做到的事。
聊到酣处难免要喝酒，俞珩盛情难却，也跟着喝了罐果啤，他酒量不好，有人要倒白酒的时候被宋砚寒拦住了，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边吃边聊节奏放得很慢，吃得差不多了俞珩拿着烟去外边抽，隔壁的烧烤店飘过来的孜然和肉香越闻越诱人，他在门口抽完这支烟，掐了烟头进了店。店里这会不算忙，他拿着菜单选了不少常见的烤串，等到要付钱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和钱包都随外套放在了店里。
这边室内酒过三巡醉意上头，话题也越跑越远。林娇贴在薛韬身上，他俩恋爱谈了五六年，抱着他的手臂念叨着等毕了业就结婚。
队里唯一的单身男A惆怅地点找了根烟，酸溜溜地开玩笑：“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说完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对已经结婚的，有些尴尬地看过去。
宋砚寒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那我祝你早点遇到一个让你心甘情愿地和他一起葬进坟墓里的人。”
激起周围一片夸张的起哄声：“呦！”
俞珩顶着这阵起哄声推开包厢的门，不明所以地走到宋砚寒身边拎起衣服找手机。
“找什么？”宋砚寒放下酒杯抬头问。
“手机钱包。”
宋砚寒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俞珩接过来手机出门找烧烤店的老板付了钱，拎着一大纸袋烤串回来，还带了老板送的一扎啤酒。
最后烧烤倒是吃完了，但是啤酒还剩几瓶，球队的人打算去新开的密室逃脱再玩一场，宋砚寒没参加，带着俞珩先回来。
夜里风有点凉，商业街离宋砚寒租的公寓也不远，两人并肩一起慢悠悠地往回走。
“这周跟我一起回去吧，陈念想见你。”
“嗯，周五的体育选修可以请假，周四下午就能走。”
“体育课，就是那个八十四式太极剑？”
“是三十二式。”
“练得怎么样了，有公园的老大爷打得好吗？”
“那还差点。”
“诶，晚上陈念给我打电话找你要奖励。”
“我知道，收到短信了。”
俞珩吹了个口哨：“小宋老师业务能力不错。”
“有奖励没？”
“想要什么？”
宋砚寒失笑：“这也要我自己想？”
“那你就等着吧，可能还得等半个月。”
宋砚寒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有准备，挑眉问：“什么东西？”
“手环，给你说点你不知道的事，三年前我们还没离婚那会儿，你生日前三个月吧，我订了一套手环，找人做的设计稿，两对四个。但是后来突然就离婚了，刚离婚它就做好了，我没要，前段时间我在之前的旧电脑里又找到了那套稿子，找人微调后又做了一套，可能还有半个月就能做好了。”
“设计图能看吗？”
“不能，等成品吧。”
回到出租屋，两人身上都是一股烤肉味，一起挤在出租屋狭小的浴室洗了澡。动，等到两人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俞珩穿着宋砚寒的大号T恤坐在书桌前，点着根烟皱着眉看他书架上的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高，烟灰掉到书桌上都没注意。
宋砚寒把浴室收拾干净，弯腰从身后压住他的肩膀：“看什么呢？”
“看天书。”俞珩把书一和，烟扔垃圾桶里，“这都什么玩意儿。”
宋砚寒低头含住他的耳廓，在他耳边低声闷笑：“配位化学。”
“真难为你离开学校这么多年还能学这个，”俞珩换了本没封面的册子，翻开还是看不懂，但是里面有许多宋砚寒留下的笔迹，“这又是什么。”
宋砚寒开学前把高中的理科和大一的课程全都自学了一遍，努力程度让俞珩自叹弗如，他恐怕高考前都没这么努力过。
“这是高数习题册，宝宝会做吗？”宋砚寒拽着他身上的T恤往上拉，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
“洛，洛一次不行就多洛几次。”俞珩抬腿架在书桌上，放松下来倚靠在椅背上，他只穿了一件过大的T恤，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是几何，不是积分。”宋砚寒低头从耳后吻到颈侧，T恤堆到胸口，声音低下去听起来有点哑。
“明天早上有课吗？”俞珩眯起眼睛，侧头轻轻和他碰了下嘴唇，舒展开身体，淡淡的薄荷味慢慢散开。
“有，宝宝想去？”
“不，我是想说，早上别吵醒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