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狗儿子和狗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地震动，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惊醒了还在睡的人。
“嗯……”宋砚寒从被窝里伸出手摸来摸去都没在熟悉的位置找到手机，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间才想起来自己出差在外住酒店。他打了个哈欠从床头柜上摸下来手机，是俞珩。
“喂……宝宝早安。”
“宋砚寒，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叫了全名，看起来心情不好。
宋砚寒打了个哈欠，掀起眼皮看了眼手机，七点十三，早过了平时他起床的时间，但是昨晚他加班到快一点才回酒店，这会儿还没睡醒。不过这个时间对于俞珩来说太早了，怪不得心情不好。
“七点多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现在他妈站在雪地里遛狗，你儿子今天早晨六点半就开始扒门，自己开门咬我的被子拽着我的袖子就往下拖！外边天都没亮，整个小区脚印都没几条，只有我像个傻叉似的在大雪地里遛狗。”
“家里下雪了？”宋砚寒憋着笑问。
“你是不是笑了！”
宋砚寒打着哈欠坐起来，努力憋着笑意：“没有。”
“屁！我听见了，你还笑，一会儿我就把你儿子送走。”
宋砚寒开了免提穿衣服：“你昨天是不是没遛狗？”
“我昨天去给陈念开家长会，回来就开始下雪，遛个屁。”
“好好好，别生气，回去我替你教训它。”
俞珩在大雪天里裹着厚羽绒服，脸都没来得及洗就被宋砚寒的儿子——一只金色的边牧拽着袖子拉到楼下了。他把狗绳抓在手里和那只想要自由奔跑的边牧较着劲，这狗平时轮不到他早晨遛，宋砚寒晨跑的时候会顺带遛一次，养成了早晨就想撒欢的糟心习惯。
“它昨天晚上还对着你的照片吠，那叫一个父子情深，我都要感动哭了。”
“它那是想出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
“狗想我了？”
俞珩被他气笑了：“宋砚寒你是不是欠揍？”
“我这周末应该就可以回去，”宋砚寒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伸了个腰，“我也很想你。”
“想你的狗儿子去吧！”
这狗是今年宋砚寒生日时俞珩送的，俞珩并不喜欢宠物，如果非要选择他会选养个金鱼或者乌龟，但是宋砚寒喜欢，碍于俞珩他们一直没在家里养。今年俞珩在做过充分的准备后，领回来一只金色边牧，宋砚寒负责喂宋砚寒负责教宋砚寒负责遛宋砚寒负责铲屎……
陈念听到开门声一脸惊恐地看着从外面牵着狗进来的俞珩，外套脱到一半，茶几上的M记早餐豆浆藏无可藏，他只好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站起来妄图遮住那杯豆浆：“爸，你起这么早出去遛狗啊……”
“是啊，你异父异母的好弟弟早晨六点半就开始扒我的门，我叫你没叫应还以为是睡太熟，M记的早餐限定辣堡好吃吗？”俞珩木着一张脸看着他。
“什么早餐限定辣堡？”陈念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知道就好。”俞珩点点头，把手里刚才顺路买的早餐递给他，“陪我吃早餐。”
陈念今年十四，身高从年初开始抽条，已经到俞珩的肩膀了。
寒假就第一天偷偷溜出去吃M记新品的陈念艰难地挪到餐桌上，万分后悔自己以为俞珩起不来而把喝不完的豆浆带到家里来的行为，他揉着肚子看着他爸给宋大毛倒狗粮，隐秘地打了个嗝。
俞珩给宋砚寒的好大儿准备好早餐，洗漱完出来坐到餐桌上，纸袋里的包子少了两个，宋大毛的狗粮还是堆满食盆。
“两个能吃饱吗？”俞珩啃着包子问。
“能……”
“下次半夜肠胃炎犯了别偷偷给你宋叔叔打电话，他会在第二天早晨第一时间就把你卖了的，要想我不知道就应该自己偷偷溜出去买药。”俞珩把粥倒出来，把多的那碗推给陈念。
“我那不是吃出来的肠胃炎，是复习太累！”陈念小声狡辩。
“哦？”俞珩挑眉，“还真有啊，还是复习的时候？”
“……”陈念脸色一变，“你诈我？！”
“一诈一个准，只能说明你脑子不好使，两个包子吃不饱，多喝点粥补补脑子。”俞珩把勺子放到陈念碗里。
“我起太早吃不下……”陈念看着面前的碗，宋大毛在桌子下蹭他的腿，先不说宋大毛愿不愿意帮他把粥也解决了，他也没办法在俞珩的眼皮子底下把这碗粥送到宋大毛嘴里。
“这家包子太咸了，狗不能吃这么咸，一会儿多给宋大毛喂点水，照顾好你异父异母的好弟弟，不对，是照顾好愿意帮你解决包子的好兄弟。”俞珩喝完了粥站起来，弯腰撸了两把宋大毛的自行车坐垫，转身回了卧室。
陈念看着碗里的粥，勉强喝了一口，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大毛，喝粥吗？”
“汪！”宋大毛对喝粥不感兴趣，宋大毛还想吃肉包子。
俞珩换完衣服准备上班的时候，陈念碗里的粥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多半没进他的胃。
“中午别出去吃，也别点外卖，自己做点简单的，顺便遛遛帮你喝粥的好兄弟。”
宋砚寒周六下午从于市出差回来，龚市的雪都化干净了，只有街边绿化带里还残留着少许堆起来的雪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