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洛擎远成婚,他院子里却很冷清,新夫人也不在这儿。
推门而入的陆知意解开黑色外衫后,露出大红色的里衣,花纹同洛擎远身上的婚服一模一样,瞧着倒真像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洛擎远忽然有些羡慕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那个自己了,心想那家伙有什么好的,能值得陆知意倾心又献身。
就在洛擎远想东想西时,陆知意已经爬上床,将他们二人的衣摆系在一起,上面金丝绣成的连理枝密不可分。
陆知意面上冷静,实际上羞得手指尖都泛红,他学着话本中的那些动作,俯身亲吻洛擎远。紧接着,他褪去了二人的衣物。洛擎远心念一动,还没等他骂完人,意识覆在了另一个他的身上,只是仍看得清陆知意的模样。
钝物破开身体,只有连绵不绝的疼痛,没有半分欢愉感。眼泪唰得落了下来,陆知意心想,书里写的全都是假的,他看向毫无表情的洛擎远,既委屈又不甘。洛擎远想要做点什么,但梦中的他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陆知意无声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陆知意穿好自己的衣物,一瘸一拐回了王府。洛擎远跟在他身后,也去了王府。
这日,陆知意站着都难受,上朝时遇见三皇子,那人还嘲笑他腿软脚软的模样,不知道昨天是谁的洞房花烛。陆知意扬起拳头揍了他一顿,然后二人都被晏帝下令闭门思过。陆知意完全不理不睬这份命令,仍旧我行我素。
看见陆知意面无表情灌下一碗药后,洛擎远猛地睁开眼,才发现陆知意不知何时钻进了他的被窝里,两人正亲密地抱在一起。这家伙因为嫌热,还在不安分的扭动,难怪让他做了那样的梦。
不久前还觉得自己不是急色的人,现在却轻易被勾起了一身火,洛擎远阖眸背了好一会兵书才勉强平复,只是他一直都没舍得放开陆知意。美人乡令人沉溺,但他还有一大堆公事需要处理,尚不是沉迷这些的时候。
就在洛擎远松开手后,陆知意往被子外滚了滚,很快就变成横着睡的姿势,忽然一脚踹向洛擎远腰间,好险才躲开,洛擎远不知是气是笑,重新将人裹成了茧子。
睡梦中的陆知意还不知道,他眼里世上最好的洛哥哥此时想出了多少种收拾他的方法。
等战事彻底结束,又将几城的事情处理差不多时,已经是两月后。
这段时间,洛擎远不用打仗,闲了下来,结果又变成陆知意忙,他自然被陆知意拉了壮丁。
他们两人都没想过要掩饰,于是没过多久,大家都猜出了他们现在的关系。一个带着他们夺回丢失的城池,另外一个为他们送来粮草武器,所以,大家对他们还是祝福居多。
三月上旬,他们启程回京。回去要比来的时候轻松许多,所以他们放缓了脚步,也会停下来欣赏沿途的风景。
越往回走,春日的气息也越浓。陆知意趴在马车窗户边,微风撩起他垂落的几缕发丝:“擎远哥,等回京后,我们带着陆怡去放纸鸢吧,去年就答应他了,结果那时候起了战事,没来得及。”
“可。”
“我们的自己做。”陆知意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陆怡的就让造办司做。”
“好。”洛擎远又翻了一页书,目光却落在前方的人身上。
陆知意转过身,满脸不开心:“洛擎远,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不能。”洛擎远故作高冷,眼里带着笑意,显然是在逗某人玩。
陆知意眼珠子转了转,上前捏住洛擎远的脸颊,还往两边扯了扯,也就他能这样做:“要不是我傻,一门心思认定你,你这辈子肯定都要打光棍,嘴长在脸上是摆设吗,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
他只顾着玩,没注意到洛擎远搭在他腰间的手忽然用力,他被拽进洛擎远的怀里,很快又被人吻住了唇。洛擎远身体力行告诉陆知意,他的嘴才不是摆设。
“怪不得对我有求必应,原来又想占我便宜。”陆知意呼吸仍有些急促,斜了洛擎远一眼。
陆知意就爱逞些口头之快,实际上还不是老老实实待在他这个喜欢占便宜的人怀里,洛擎远坏心眼地想,又把人搂紧了点。
午后,他们停在山林间休整,陆知意去捉了几条鱼,又使唤洛擎远给他做烤鱼,还翻出了两坛酒,云城特产的某种果酒,陆知意很喜欢。
虽然果酒不醉人,但也禁不住陆知意一次喝半坛,他酒量本来就差。等收拾好东西后,洛擎远无奈看着某只小醉猫,将人带回了马车休息。
等陆知意清醒时,他们都住进了驿站。他已经换好衣服,身上也没有酒气,只有淡淡的皂角香,洛擎远正躺在他身边看书,陆知意哑声道:“洛擎远,你又占我便宜。”
说完这句话,陆知意翻身趴在洛擎远胸前无意识蹭了两下,像只撒娇的奶猫。
“是吗?”洛擎远勾起一缕陆知意散开的发丝,与自己的头发缠绕在一起,“世子又要和我算账吗?”
他很想告诉陆知意,这样根本算不上占便宜,他想要的比这多很多。
“你要对我负责。”陆知意又觉得这样没有气势,又补充一句,“你要嫁到荣王府给我做世子妃。”
洛擎远嘴角微微勾起,小世子人在他面前怂得厉害,志向倒是挺远大。
“行,记得回头差人将聘礼送到洛府。”洛擎远笑道,还添了一句,“听说小世子现在家财万贯,我很期待。”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陆知意觉得他酒肯定没醒,还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