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摸了?”疑惑掩盖了羞涩,梁赫以天真的口气问,“那个地方也摸了?”
“我哪个地方?”
意识到说了什么的梁赫猛地屏住呼吸。他后悔没有换一个遮光性更好的窗帘,沈喆的面孔仍然那么清晰,视线也依旧胶着,像是回答不出问题便会一直这样注视着自己。
他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迎面扫来,从鼻腔、从微张着的双唇之间,温热而徐长。
循着不绝的气息,梁赫覆上自己的唇,似乎想将其纳为己有。他的右手被沈喆握住,被牵引着,从腰间向下滑落。
“其实……”沈喆的唇微微错后,“你那天没怎么摸我。”
梁赫彻底精神了,思索着他的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你喝醉酒挺安生的,也不闹腾,”沈喆解释,“就是普普通通地搂着我。”
但是今天他清醒着,身体或是情感上的欲望皆无所遁形。
“那现在可以吗?”梁赫反握住沈喆的手,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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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赫已经忘记自己身体上的某些觉醒是在什么时候。所谓的“青春期”在当时显得漫长,回想起来不过眨眼之间。没有家长告诉他,学校的科普半遮半掩;靠着小说漫画里的提示,以及自身的摸索体验,他渐渐明白,自己和儿时不一样了。
为什么长大后要做这种事,少年期的梁赫从中体会到的羞耻多于兴奋。他有时会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像沾了脏东西一样。再后来,听多了男生们的粗言秽语,好像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可在意。只不过他从不参与讨论,也没有幻想过某个具象的人。
在国外的几年,懵懵懂懂地意识到对沈喆的好感,缓解私欲时偶尔浮现的模糊人影却让他产生了近乎罪恶感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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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 望释放的余韵尚未结束,梁赫问沈喆:“你以前自己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我?”身上潮 热黏糊,粗重的喘息声擦过耳边。
沈喆哼唧了几声还是如实点头。梁赫的心里一阵轻松。
俩人轮流又洗了回澡,身上懒洋洋的,睡意似有若无。窗帘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这个窗帘是不是颜色太浅了啊?”梁赫盯着窗口的位置。鹅黄色的帘子是前主人装的,确实不太遮光。
“我觉得挺好啊,”沈喆慢悠悠地说,“睡觉的时候也不至于太暗……你会失眠吗?”
失眠并不是因为亮度。梁赫的纠结感弱下去:“不会,那就这样好了。”
半晌寂静,沈喆又开口:“你知道我刚才上网查的什么吗?”
梁赫想起那个突然最小化的网页,看来他是故意的:“什么?”
“查我们做……需要的东西,还有在哪里买。”
梁赫也不傻,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今天他们没有做到那一步,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准备。
“在哪买?”
“电子城那边有一个,火车站附近也有……”
“有空一块去吧。”他淡然地说。
“逛个成人用品店还要俩人啊?”沈喆笑问。
“那你自己去?”
“凭什么要我去?”
梁赫低低地笑:“那还是一块去吧。”过了一会儿,他看见沈喆好像闭上了眼,便对着幽暗的房间自语,“你会期待吧。”
“嗯,”耳边的人声轻如梦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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