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小陈,叫嫂子。
“不用了,我家里有备着药的。”宰杰缩了缩肩膀,垂下眸打算去抱玄玄。
“你要是不介意我现在给你灌下去的话,你就抱着他走吧。”盛书声音不冷不热,却是拿着药往宰杰的方向走过来。
宰杰顿了顿,盛书说话一向算话,他很清楚。
想了想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的玄玄,宰杰认命般的抽回了手,一步一顿的坐在了餐桌前,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着药。
感冒灵不算苦,甚至有点甜,但宰杰却喝的愁眉苦脸,就好像跟药有多苦大仇深似是。
若是不知道的人,还真左右看不出来宰杰曾经是清和大学医学系的学生。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照顾别人。”盛书语气低沉,脸色有些难看,“你真的学过医学吗?”
宰杰仰着脖子把最后一口药喝完,瘪了瘪嘴,“曾经是。”
盛书手指一抖,立刻闭上了嘴,把手里的筷子连带着瓷碗一起推到宰杰的面前,“把粥喝了。”
宰杰不敢反驳,擦了擦嘴,又拿着汤勺小口小口的把粥喝了。
盛书就坐在他对面,那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宰杰就算低着头也能感觉到盛书那带着浓烈侵占性的目光。
“我吃饱了。”
宰杰三两下把粥喝完,挺直了腰捏着裤腿胆子大了一点,“我、我可以回去了吧。”
盛书没说话,宰杰双手放在腿上,眼神四处瞥了瞥,坐立不安。
盛书抬眸扫了宰杰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回去好好休息,今天不准去上班了,知道吗?”
宰杰低着头,从嗓子里闷闷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盛书拿着碗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盯着空荡荡的客厅,盛书沉默了下,走过去顺势靠在沙发上,摸着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
烟雾缭绕的房间里,飘散的似乎全是寂寥。
余软在被校方催了第四次,以不归校取消毕业证的理由才总是把人给叫了回去,离开医院前,余软郁闷的收拾了东西,左叮咛右嘱咐,这才把不情不愿的坐着车回了学校。
而因为急性肠胃炎入院的霍执,硬生生在医院里拖了一周才出院,而军事演练培训也已然到了末期。
刚出院第二天,又是温策开庭的日子,霍执亲自到场,为了这件事儿又耽搁了几天。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听说霍执住院的学生拥拥挤挤的带着慰问品把校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小陈愣是把车开不进去了,只能和霍执下来走,两只长臂一身,把身后的霍执保护的好好的,同时用中期十足的嗓门哄到,“让让,同学们,借道!”
霍执低着头,跟在小陈的背后,好不容易才从人堆里走了出来,结果远远的站在楼梯上,就看到原本用来训练的操场此刻围了许多人,看台旁边垂着五颜六色的流苏,头顶的地方挂着小彩灯,那又细又长的彩灯直接拉通了整个操场,多了许多欢愉的气息。
霍执扫了一圈,然后远远的在一棵桂花树下看到了伸着两条长腿,用手枕在脑后,大胆的躺在草丛里,用黑色的帽子把半张脸遮住的omega。
那睡姿尽显幽静舒适。
在这么热闹的环境下,这边的气息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霍执摇了摇头,曲着腿走了过去,平躺着沉睡的人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安静均匀的呼吸声传到霍执耳边。
霍执走过去,从上而下俯视着余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接着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盖在omega脸上的帽子,彻底惊醒了沉睡中的人。
“谁特么闲的没事干!”余软感觉到脸上的帽子离开,立刻清醒过来,一把勾住了脑袋上的那只手,由于头顶的帽子挡住了弯腰的人,余软没有看清他的面容,气得磨着牙,一边骂一边一把拽过自己的帽子紧张的戴回了脑袋上。
霍执就弯着腰站在那里,也没说话,就是那嘴角沁着的笑意让人有些胆寒。
余软整理了下帽子,这才懒洋洋的把手搭在膝盖上,仰着脖子去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只是一眼,余软瞳孔缩了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霍执挑了挑眉,在余软的旁边坐了下来,嗤笑一声,“余少爷好大的脾气啊。”
余软轻咳一声,四处看了看,见没人发现他们这边,挪着屁股往霍执的方向蹭了蹭,温热的手臂碰着霍执的手臂,“执哥,你怎么回校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戏弄我。”
“突击检查。”霍执一边低笑一边撩开余软头顶的帽子,微微掀开一个边,侧边原本被剃掉的头发其实已经长出来许多了,只是长短不一样,看上去有些滑稽。
余软向来爱面子,顶着这。御严御严。个头发出去见人他是肯定不乐意的,不过刚才那下意识的表情也实在是有些可爱。
“唉,执哥,你别动我帽子啊。”余软嘴角微抿,一把摁下了霍执的手,立刻仰着脑袋去板正头顶的帽子。
“有这么夸张吗?”霍执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余软时刻关注自己的帽子有没有遮住自己的头发,一边瘪了瘪嘴道:“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