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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没想到杀人者也会是他人的猎物。”薛承弼疑惑,刚刚的事确实发生过,以黑衣人的身手,大可名列当今武林前十,又怎会怕另一群刺客?手法看来,似乎师出同门,心里掂量明白了七八,“你现在是此案的线索,我又怎会让你这么走了。”

  黑衣人看眼薛承弼,年轻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两人走到河边,却听远处传过一阵犬吠。“没办法。”黑衣人掏出枚金珠,问船家买了条小船,两人直向河中央划去。“消灭味道的最好方式就是过河。不过你要摆脱他们,最好让他们以为你死了。”

  “好。”黑衣人一声应,从指尖递出一招,薛承弼意会,同他在船上拆起招来。岸上隐约有些人影,看不真切,薛承弼手下一晃,点燃袖内火折,一点火光飞向舱内茅草,火势在船上蔓延开,两人在船上起起落落腾跃,越斗越是惊险。忽地一阵大风,火焰窜起三丈,眼见要吞了整艘船。薛承弼搭了黑衣人手腕,道一声走,两人齐齐入了水,潜下丈许,闭了气顺水向下游泅去。

  苏秀日前与薛承弼告别,眼看线索断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毕宋已死,王家死了六十七口人,城内大小的地方,能查的也都查了,偏线索被毕宋消得干干净净。王家与谁结仇也不得而知。若只是为财,毕宋未必能做得如此尽力。

  苏秀想起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答应他退出时的那一丝摇晃。是什么又让她拿起了刀……而毕宋临死前是在笑什么?—她是一个不缺钱的杀手,两人相遇时苏秀怜她,有意放她,前提是她洗手永不再犯。让她背誓选择死亡的理由,苏秀不明白。苏秀皱眉,走进一茶馆坐了,要了一碟花生,一壶清酒。

  不多时,门口进来一位杵着棍的老人,紧闭双目,面上皱纹起了堆,左眼末尾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下巴续着三寸来长的花白胡子。尽管有着胡子掩饰,细看还是隐约看出了下巴上的伤口。他作了回头状叫了声玲玲,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姑娘便蹦了出来,脆生生地叫了声爷爷。这孙女倒是长得标致,大了便是一个美人。女娃手里揣着个精致的布袋子,见她一身打扮简朴,那袋子大概是谁家小姐舍的。

  苏秀合了眼抿了抿酒,那爷孙俩进了店子,孙女便拉着老人的手往最中间的桌去了,敢情是说书的。丫头那脆生生的声音开了口:“要说这天子脚下,怪事也不少,今年便有了一宗悬案,爷可知道了?”她音色奶声奶气,却故作了大人语气。两道弯眉一扬,手里抄起一双筷,分了一手一支握着比划。

  在场的人多数都被吸引了去,那老爷子接了话道,“不知不知,愿闻玲玲道来。”?叫玲玲的少女扑哧一笑,眉眼间似乎开了花,甚是得意:“爷爷可知道,这城中谁最富有?”老爷子一哼声,“自是知道了,城南孙家,城西王家,城东……”犹豫了一阵接着道,“城东赫连氏,城北赵剥皮。”说到此时便听的玲玲间断的笑声传来。“唉,可不是赵剥皮家的事嘛,他家土地千亩,有传买通了……”

  玲玲筷子向着天上一指,脚踏了上条椅,手掌立在嘴边,神秘兮兮地道,“通天的人,他家还会有什么事!这天塌了,怕都还压不垮他们家呢?可是最近赵家却闹了鬼,这人不怕人,却是怕鬼的。”

  玲玲丢了筷子,朝四周扫了一圈,双手环着双臂,似乎周围的空气变冷了,“哎呀,爷爷,说到这事玲玲就怕,这还是街角的二狗子和我说的。他爹爹在赵家做花匠,前些日子就见了花盆里面都是血!本来以为是谁家娃子捣乱,就换了土,谁知第二天、第三天,那盆里都满满的都血”说到这里似乎嘴唇都在颤抖,止了不说了。大厅里的人被她爷俩吊起了胃口,纷纷要道继续,玲玲却不肯说了。

  苏秀正欲开口向那玲玲问事,一块碎银挟着些风砸在了桌上。邻桌的是一个素面的年轻人?,头上单束了个髻,用了一抹方巾捆了,作书生打扮。腕骨纤长,两道眉斜飞入鬓,乍看来甚是英气。苏秀心道好大方的出手,玲玲似乎也有些呆,只拿着银子去问老爷子。

  那老人将孙女揽在怀里,似是轻声哄了,玲玲便又开口道,“二狗子说,他爹爹当时吓得不轻,本来是要不干了的,后来、后来……后来在花圃里刨出了几个死人!”

  玲玲捂着脸,又抖了抖,“二狗子说,他爹爹看了吓得一病不起,因为那个……那个死人身上没有血气,像是被抽走了的!”苏秀听到这儿一愣,二狗子爹说的,大抵是尸体上没有尸斑,所以人死后只是惨白。也难怪了一个花匠,知晓了那花盆里的是那些死了的人血,受惊过度吧。只是谁又能将人血放得那么干净?又是怎样的仇怨才能用那样的法子杀人?

  苏秀思索了一阵,开口问玲玲:“那死的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这事没有报官?”玲玲从手缝里看了看这边,便又道,“那我哪儿知道呀?二狗子又没有说,大抵是那赵家老爷不让报吧!那谁还敢报官呢,死的都是赵家的人,或许有什么隐秘的。”苏秀听了,想必这瞎老头定然是知道这事的,玲玲一个十岁少女,怎知得了这么多?倒是旁边一桌的书生,从玲玲说事起便一直不曾吃食,不知是否单纯的好奇。

  那年轻书生似乎也在注意苏秀,开口问了句,“这位兄台觉得官府会查?”

  苏秀道,“街头巷尾说书人说的话,有几句是真,又有几分值得信的?就凭那街头的一些风言风语,官府又怎会介入调查?何况是那赵老爷子家了。赵剥皮这名儿倒也说得实在,只有一点没说错,赵家确确能在这里呼风唤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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