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苏某没有猜错的话,两位是洛施衾的人吧。”苏秀观察她二人打扮,就已猜到七八分,话一出口,见她二人反应更是肯定。原本只是诈上一诈,两名少女十五六岁,被人道破身份,都变了神色。薛承弼才从蜀地回来,人就跟来了,说毒蝎子死了,苏秀是不相信的。只是没想到毒蝎子竟也与这桩人命案有关,想拿的东西,也与他一样。
苏秀抽出那支白玉笛子,两少女一见此物,更惊疑不定。"我并非想为难你们,这支笛子想必你们也认识,我也是受人之托,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了。"他话说一半,既然笛子是洛施衾送薛承弼的,那他手下人定然不会不给情面。他适才露面起身体就有不适,此时额上冷汗直冒,毁去七日醉毒牙也是情非得已,只是让它不能再害人害己。
将那条小蛇抛给少女,苏秀又道,"两位所做之事想必与苏秀一般,今日速速离去,不要在此逗留。"他注意力越发不集中起来,暗中运功将不适压下,面上却不露分毫。
两少女面面相觑,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既然大人与家主是旧识,此事我们听大人的。"
苏秀实在没想到这笛子这么管用,朱铃收了小蛇,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改先前对苏秀的态度,与朱音一齐与苏秀道了别,自行离去了。苏秀盯着手里的笛子,拿到鼻端嗅了嗅,一口银牙咬得死紧: 薛承弼,你这是被人算计而不自知。
薛承弼与那黑衣人水下潜了约莫半个时辰,瞅着岸上无人,才缓缓出了水。这一折腾,体力消耗大半,决计找个地方先暖暖,回头一望黑衣人,原本瘦削的身材更显得修长,却不孱弱。夜里冷风一激,睡意全无,薛承弼随身火折已在水中湿透,黑衣人从身上摸出两颗鸽蛋大小的石子,表面坑洼,轻轻一擦便有火星闪出。两人围着火堆坐了,却不说话。薛承弼抬眼,发现黑衣人也朝自己看来,一张脸带着冷笑。“薛承弼,薛大人,这闲事能不管了么?”
“ 不能。”薛承弼答得干脆,先搁下苏秀的关系不说,钱素绮这金蝉脱壳使得尤其高明,置自己于她的处境,换个人不是死了?黑衣人闻言,面上冷笑更甚,道,“你当我真不敢杀你?”
“敢,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放过薛某。”薛承弼一侧头,黑衣人对自己的语气像是熟识,但自己并不记得有这样一位朋友。
黑衣人面上阵红阵白,看了薛承弼几眼没说出话。
“敢问阁下大名?与在下认识?”薛承弼虽觉得有几分熟悉,不过样貌确实是没有见过的。
“薛大人想多了,只是大人名气太大,唐千影不想惹麻烦。”
唐家。薛承弼虽猜出七八,仍暗自叹了口气。面前这位显然用的化名,虽不敢肯定,不过有此身手,在唐家的身份也决不会低。年轻一代的唐门嫡传,与黑衣人年纪相仿的就只有两位,唐家大少唐衍和二少唐让。唐让与钱素绮有婚约,定然不会有此举动,难道此人是唐家大少?若是唐家大少,怎的又会被同门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