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反手一扣，把他的手紧紧握住，“这话当我问你。”
“你们俩好好商量，完事了叫我们。”舒长醒与江尚退出石门外，一拍机关合上了门。苏秀心中有疑，又舍不得放开薛承弼，眨眼间便任由人关了门。
“长醒，你要是这么关着王爷，那可省了太多事。”
“你这狗崽子，才出去几日，就不认亲娘了？看娘回来怎么收拾你！”舒长醒推开另一扇石门，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墙上一片星河灿烂，是仙翁在造墓之时用了大片玉英，将外边的美景投到了石墙上。石墙对面是一张绿玉床，上面铺了羽毛织成的软被，是岫昭特地赏给长醒的。
“我哪里有。娘说要取得王爷信任，我自然……这差事可不好，我还不想揽呢。”
“小骗子。”舒长醒莞尔一笑，“罢了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要是跟着他去看过了西零，一定要记得回来。你若是记得我，我也会记得你的。”她说着从枕头下翻出一块玉雕的长命锁，放到江尚手心里：“我去庙里求来的，带上它能保你平安。”
江尚看着那片周身通透的小雕件，嗯了一声，挂在了脖子上。
…………
薛承弼手背被苏秀吻得温温热热，忽地警醒过来，“你来做什么的？回衙门去。”
“云綦，怎么不等我？”苏秀抬起眼，心有不甘地停了动作：“我到处找你。”
“我不是给你留信让你回去么，你走。”
“他们个个要引我来，就你要我走……人人都知我离不得你，偏偏你不知道。满口胡言，不是你留了个往北的记号，我就巴巴地寻着来，你几时要我回衙门了？这儿就只许你进来，不许我来？”苏秀心里委屈，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只握着薛承弼的手瞧。
…………还在骗他。薛承弼生气，偏又对他发不出脾气，“我自有办法出去，你身份特殊，在这儿反而惹他们生疑，回衙门去等我两日，我就回了。”
苏秀抬头看了薛承弼半晌。“你怎么出来？”
“我……”薛承弼想缩回手坐下休息，怎奈苏秀把他抓得死紧，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不说，我可就要进来了。”
薛承弼看着他的眼心底一颤。苏秀自幼能辨他说谎的模样，这次是骗过去了？
“原路不能出去，这堵墙可以让他们炸掉对不对？”薛承弼自认为这个办法很有说服力，苏秀与他的距离半臂不到，多些硝石硫磺，一定能成。
苏秀忽而笑了，冰消水暖，明艳逼人。“换做别的地方我就信了。他们是龚昶的后人，甘愿守在这儿，会炸阗悯墓？云綦，你傻不傻？只有我在乎，在别人眼里，你还不如这墓里的死人。”
“…………”薛承弼哑口，苏秀几句说的都是事实：抓他进来的人不惜毁去他的气海，不曾管他有几日可活，只是要引苏秀前来。适才长醒叫他们好好商量，既是她知道苏秀要进墓，也不阻止，到底也没想过他们能不能活。如今他这个样子，形同一个废人，苏秀进来又有什么用？多一个人陪葬而已。
“人总归是要死的，你要是进来了，一辈子洗不干净，何苦呢。”
“我干不干净你知道不就完了，别人管他怎么想。”苏秀总算松了手，“云綦，那根金索还在身上么？等会儿我进来，再绑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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