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精神奕奕的衡尧,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疑问,皇帝竟然无事!
衡尧中箭是他二人亲眼所见,即便没有伤及性命,但那伤处离心口极近,没入身体极深,不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恢复成现在这般模样。
更何况自二人来到这军营中,曾多次试探拜见皇帝,皆被人用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所以二人理所应当得以为皇帝定然是强弩之末,将他二人掳来也不过是皇帝手下人擅自行事罢了。
“赐座。”
衡尧似是没有看到二人如同见了鬼的神情,大手一挥让人抬了两把椅子。
二人眼神一对后,敛起面上表情上前见礼,衡尧并没有忙着让他们起身,而是不急不徐地问道:
“二位头领,此番来到朕的军营,可有所感?”
二人异口同声:“皇上神勇,自然强将手下无弱兵。”
“哈哈哈!”听到二人回答,衡尧仰头大笑,让二人摸不着头脑,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衡尧话锋一转,“二位头领果真眼光毒辣,今日朕高兴,便带二位开开眼界如何?”
说罢也不管二人有何反应,自顾自起身走出了营帐。
二人愣在原地,犹豫着该不该跟上去,可皇帝发话自然不容他们拒绝。
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二人身边,半请半押送的将他们带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看人已到齐,衡尧面带笑容,尾音拖长,懒洋洋地吩咐了一声,“带上来吧。”
二人的目光下意识跟随着一行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快几个身穿囚犯服饰的人被押到了他们面前,一字排开。
那些士兵扯着几人的头发让他们面对前方,好似生怕他们看不清几人面容一般。
“开始吧。”
“二位头领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定会叫二位终身难忘。”
衡尧神情甚是愉悦,端起桌案上的酒樽向二人轻抬了抬,好像接下来要看的是一场赏心悦目的歌舞表演。
面容显露,正中间那人正是先前负责与他们联系之人贺衫,二人心脏猛然一缩,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看到衡尧端起酒樽,亦慌忙跟随。
可酒樽还未碰到嘴唇,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天摇地动、尘土飞扬。
二人当下就被震得脑袋发懵、灰头土脸,残肢肉屑更是喷了他们满身满脸,口鼻处的血腥之气让他们不停作呕。
他们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也吓坏了。
“呵……二位头领觉得如何?”
衡尧犹如局外之人站在一旁,笑看着狼狈的二人,心中不禁开始想念起他的小太监来。
没想到他将他的小太监做成的东西叠加使用后,威力竟是如此之大,震慑此二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想到远在宫中的鞠安宁,衡尧心头一热,恨不能马上飞回宫中,脸上不自觉露出抹温柔的笑意。
衡尧不知的是,此时的他在那二人眼中已是恶鬼的化身,看到他露出笑容,那二人更是惊慌失措,匍匐在地,将太后是如何利诱他们,一五一十地全部抖搂了出来,恨不能将心都掏给衡尧。
“皇上请过目。”
鱼安和将二人的供词呈了上来,衡尧接过迅速浏览一遍后,立即吩咐道:
“带上二人,即刻启程回宫。”
水镜堂,衡智私庄。
“说吧,衡尧什么时候回来?”
一觉醒来,鞠安宁如愿见到了衡卓,看着衡卓那张他曾分外欣赏的脸,如今竟也给不出半点好脸色。
他是天澜国大王子,也是他们口中的质子,想必在这宫中只怕除了自己之外是无人不知了吧,可他们这些人竟将这件事情瞒得滴水不漏。
当初衡尧将自己送到太后那里,只怕也是为了试探自己,是否和太后狼狈为奸罢。
想想还真是可笑,也就是在衡尧要将他送去太后那里的前一晚,他发觉自己对衡尧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也正因为如此,扰乱了他的思绪,蒙蔽了他的双眼,叫他无暇多想。
衡卓眼神闪躲,神情哀恸,“我是真的不知啊。”
鞠安宁冷笑着看着装傻充愣的衡卓,演,你就演!
也是自己太傻,那日太后说衡尧死了,他一时悲愤下竟也信了,当时还生出生无可恋的念头。
可是这几日,他细细想来,若是衡尧真的死了,衡卓、姜尚志、甚至赤羽铁骑,怎可能如此安静,未有半分动作。
他们任由太后耀武扬威,衡尧定是已经掌控了局面,还有后招在等着太后。
“别装了,太后说衡尧死了,若你不说实话,我便当他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