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安宁恭敬地朝衡尧行了礼,如一个臣子对待君王那般恭顺有加。
“……那今日种种皆是你安排的,对吗?”
鞠安宁的疏离让衡尧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过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鞠安宁依旧是那个姿势,恭敬地低头回答:“皇上高看臣了,七殿下确实中了安神散的药瘾,也确实是经由太后之手,臣不过是建议七殿下顺水推舟罢了。”
“至于御马中毒一事,纯属巧合,臣只是建议骆桐大哥将一切原原本本的禀报给皇上而已。”
鞠安宁的态度刺痛了衡尧,他上前握住了鞠安宁的双肩:“你何苦将功劳全部推到别人身上,你,在怪朕!”
鞠安宁微微用力挣脱了衡尧的双手,后退半步,低头:“臣,没有!”
衡尧看着自己空了的双手,突然觉得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自己身上慢慢剥离,却一时又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他慌乱的上前将鞠安宁禁锢在怀中:
“你有,你在怪朕!怪朕隐瞒了你的身份,怪朕将你当作太监对待!”
衡尧紧紧抱着他,颇为用力,勒的鞠安宁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挣脱不开,只得在衡尧怀中抬起头来看向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拥着他的人眼神炙热,那视线如同带着灼人的温度一圈一圈缠绕在他的身上,鞠安宁觉得自己几乎被那目光烫伤,却又被那目光深深吸引,他心中一动:“那日你带我去衡卓的酒楼,是为了什么?”
问出这句话后,他抿着唇一瞬不舜地盯着衡尧,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提起又放下,耳边尽是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朕,想让鞠修贤看看你……”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衡尧才给出了他的回答。
果然!
鞠安宁早有猜想,此时得到了答案,心中未有半点波澜。
他缓缓松开双手,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就被汗水浸湿,他竟觉得有点好笑,于是就这样笑了开来。
衡尧看着鞠安宁的笑,那种剥离感更甚,他慌乱将唇印在鞠安宁的脖颈间,“安宁,不要怪朕!不要怪朕!好吗?”
本来二人间亲昵美好的举止,这会儿却让鞠安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手上猛然用力便将衡尧推了个趔趄,鞠安宁退后拉开二人距离,躬身道:“皇上言重了,臣对皇上不怨不恨!”
有的只是失望与不甘啊、以及无法释怀、无法释怀自己捧着一颗真心却被心仪之人当作棋子罢了。
“皇上知我与太后毫无干系,还请皇上尽快还臣清白,这段时日臣也会配合皇上,传授火药的制作方法。”
“安宁,你知朕在朝堂上的话并非此意……”
看着上前来的衡尧,鞠安宁再次后退,朝着衡尧深深一拜,无只字片语。
衡尧被鞠安宁此举所止,站定在原地深深望着浑身透着疏离的人:“好,朕不逼你。你且先休息,朕会让你看到朕的真心。”
鞠安宁:“皇上的真心臣不敢怀疑,臣斗胆请求皇上对今日每一位有功之臣都能论功行赏。”
衡尧又一次碰了软钉子,这让他有些烦躁,可是看到鞠安宁低眉顺目的模样,他又硬生生压下了心头之火:“放心吧,朕心中有数,自是不会落下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