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杜奎回答,他伸手揪起杜奎的后襟将人甩到了衡尧面前:“说!”
杜奎在看到衡尧之后,完全乱了阵脚,他慌忙低下头战战兢兢伏地说道:“皇上饶命,末将护卫不利,王子被人劫走了,请皇上降罪。”
杜奎明显的慌张和心虚并没有逃过几人的眼睛,衡尧罩在衣袖下的手狠狠捏紧,眼中透出嗜血的光:“在哪里被劫?带朕去。”
马车依旧翻倒在地,衡尧闪身进入马车后没有任何停顿按下车壁上的按钮,那暗格里空无一人,他颓然掉头。
转身离开之际余光闪过,暗格壁上有一处血迹,他手指轻抹沾起血迹在鼻尖摩挲着,眼瞳晦暗。
这血迹新鲜是不久前才沾上去的,人必定还未走远。
衡尧稳下心神走下马车,郜天睿立即上前低声将他们探查四周的情况禀报给了他,马车周围并没有打斗痕迹,杜奎甚是可疑。
衡尧眉头紧蹙,眼神似有若无的滑过杜奎,扬声下令:“找!”
冰冷的声音让杜奎后背发凉,他不敢对上衡尧的视线,颤颤巍巍领命而去。
郜天睿和骆桐二人目光相视,骆桐微微点头,悄悄跟了上去。
“记号,这里有记号。”不一会儿,郜天睿再次看到了熟悉的记号,平时不外露情绪的他此刻是分外激动,一时间忘了控制音量。
再次看到记号,总算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王八蛋!算计我,还好小爷我够机灵,想抓我,想想就好,小爷我就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不知道郜天睿和骆桐他们怎么样了?哎,老天保佑让他们平安无事吧!”
此时此刻正在逃命的鞠安宁,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心中生出疑惑来:
“哎,这到底是啥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到底能不能走出去啊,万一走不出去难不成我就这样喂了狼麽?哎,我可太难了!”
虽然他嘴里不断的碎碎念着,脚下却半点都没有耽搁,哪里树多走哪里。
一路跟着记号而来的衡尧,毫不意外地听到了鞠安宁那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听到那句熟悉的“我可太难了”,他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提起的心脏也慢慢落回了原处。
还能念叨,说明这人无甚大碍。
衡尧双腿用力从马上腾空而起,瞬息间就来了鞠安宁身边。
“呃……什么玩意儿?放开,你特么放开我!”
猝不及防间鞠安宁被人抱了个满怀,惊得他差点灵魂出窍,他本能地拼命反抗挣扎起来。
“安宁,是我!”
热流自耳根直冲上头顶,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鞠安宁立时僵住一动不动,半晌后才将眼珠移动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上,眼泪瞬间冲破眼眶流了下来。
看到鞠安宁满面鲜血无声流泪的模样,额头那伤皮肉外翻,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更显狰狞。
衡尧心脏狠狠一缩疼痛难忍,颤抖着手虚空轻轻抚了抚那伤口处后捧住了他的面颊:“还好你没事!”随即低下头一点点吻去他脸上的血与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