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臣等接到老王上命令,得知王子被囚,要臣等不计代价救您出去,还请大王子殿下随臣离开。”
“我父王?”鞠安宁喃喃,那染血的断指浮现在眼前,他立即问道,“父王他老人家现在如何?”
又在脑中搜寻了一番,发现记忆中并无此人身影,他眼中染上警惕,疑惑道:“斯程楠?你说你是我父王的暗卫,可我从前从未见过你。”
“臣是在大王子被送去奉池天朝后才被老王上选中,一直暗中培养,是以王子从未见过。如今老王上病重,宫中一切及朝堂皆被鞠修贤把持,也是在王子进宫后第二日,臣等才复又收到了王上的消息。”
“这是王上让臣交给王子的,说是王子看到此物便会明白。”说着斯程楠将一个小小的包袱呈了上来。
鞠安宁疑惑的接过打开来,看到包袱里的东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老王上这么接地气的么?王公贵族的信物不应该是金银珠宝、玉石翡翠之类的名贵之物么?
为何这包袱里竟然是一条孩童穿的衬裤啊!
就在鞠安宁暗自吐槽的时候,心口一阵钝痛让他愣了一愣,等那疼痛褪去他认真打量起这条衬裤努力翻找着记忆,终于,脑海中闪现出凌乱的片段。
他想起来了,这衬裤是老王上亲手给原身做的,一针一线均出自他手。
那老王上对原身是真的疼到骨子里了,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竟然亲自动手做这绣娘才做的活计。
当真是刷新了鞠安宁的世界观,怪不得会引得鞠修贤那般疯狂嫉妒,一门心思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鞠安宁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询问起外面的情况,而斯程楠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得知郜天睿和骆桐无事,只是同他一样被软禁了起来,鞠安宁松了一口气,以他二人的本事想要脱身并不难。
可他没想到的是,鞠修贤野心如此之大,他不仅想要天澜国王上的位子,居然还异想天开想要进犯奉池,想要凌驾于奉池天朝之上。
想来他天澜依附于奉池天朝这么多年,必是有人心中不忿想要一改现下局面,鞠修贤不会是第一个。
但他实在太过鲁莽,不仅不顾他父王与奉池先皇的承诺,还在未全然了解奉池实力的情况下想要进犯奉池,这无疑是将天澜推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斯程楠一心要救他出去,郑重说道:“王子,明日午时三刻,鞠修贤会去军营亲自督看大军操练,那时我便来接你离开,请王子做好准备。”
鞠安宁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我还不能走,我必须要阻止鞠修贤进犯奉池天朝,两国兵力国力差距巨大,更何况衡尧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鞠修贤天真的想要攻打奉池天朝无异于以卵击石,必须要断了他这个念头,否则天澜国危已。”
听到鞠安宁的话,斯程楠一愣,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老王上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救出王子,虽然心中赞同鞠安宁的想法,但如今鞠安宁要以身犯险他本能的想要开口阻止。
“不必多说了,父王之意是否将你们交由我?”
“是!”听到鞠安宁的问话,斯程楠一愣,低头回答。
“父王是否嘱咐你们务必听从我地安排?”
“是!”
“既然如此,那你还有何可说?我说不走,便不会走,而你们我也另有安排。你们听,是不听?”鞠安宁站得笔直,眼睛直望着斯程楠。
斯程楠被鞠安宁周身气场震慑,看着他眼中得坚决,恭敬地低下头道:“臣等的性命已然交由王子,王子的吩咐臣等岂有不从之理!”
“好!”鞠安宁眼中染上笑意,上前亲手扶起斯程楠,“斯统领不必拘礼,从今以后,我信你!我们一起救天澜于水火之中。”
斯程楠眼中闪着光芒,天澜是他的家,他也不希望天澜国因他人的一己私欲毁于一旦。
鞠安宁拍了拍斯程楠的肩膀,心中也同样升起豪情万丈,他看了看四周,他这寝宫干净的只有床榻和桌案,眼珠一转上前撩起斯程楠的衣摆将他内衫扯下一块儿。
在斯程楠不解的眼神中,用力咬破手指写下了一封血书。
“拿着这信立即去奉池天朝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中,务必将之交予奉池皇帝衡尧。”
“奉池天朝的皇帝?”斯程楠一愣,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对,就是他!天澜国一直依附于奉池天朝,衡尧对天澜国并无恶意,更无吞并的想法,若非鞠修贤自寻死路,否则天澜国并不会遭受战乱之苦。”
“挑选几个可信之人随时待命,这段时间,我们将会与奉池天朝皇帝合作,直至危机解除,所以你挑选之人必须可靠!另外,想办法告知郜天睿和骆桐二人,我无事,请他二人稍安勿躁,等我消息!”鞠安宁沉下声音,郑重的叮嘱道。
“是!臣会一一办妥,这段时日也请王子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斯程楠说着,看了一眼已经冷掉的膳食。
鞠安宁满头黑线,没看出这暗卫统领还有当保姆的潜质,他再三保证一定会按时用膳,不会亏待自己,这位统领大人才乖乖退下。
鞠安宁没有想到父王居然还给自己留下了人马,那么接下来,他必须物尽其用阻止鞠修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