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句话,鞠安宁第一反应就是这货居然用我爹威胁我,真是欠抽!
“啊?”斯程楠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蹦出这么一句,惊呆在原地。
等鞠安宁回过神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他打着哈哈试图翻过这一篇:“没,我没说啥,记得我刚才所言,务必安排妥当,将那秦述尽快带去见见衡尧。”
“是,请王子放心,微臣这就去安排。”斯程楠也顺势起身离开了。
人是安排妥当了,可是他还不知道老王上现在究竟在哪儿,他进宫这几日别说老王上,就连鞠修贤都未曾见过。
鞠安宁有些烦躁,他起身用力推了推窗户,可窗户被锁死根本打不开,他又快步走到殿门口,用力将殿门拉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哥哥这是准备去哪里啊?”许久未露面的鞠修贤面上堆满笑意,眼底却冰冷一片,“本王记得叮嘱过哥哥,不得踏出这殿门一步,看来哥哥并未将本王的话放在心上呢!”
鞠安宁撇了他一眼,转身回到桌案边坐定:“我只是想透透气,并未打算出去。再说,你这样将我一直关着,就不怕惹来闲言碎语?”
鞠修贤哼笑一声,坐在了鞠安宁对面为自己斟满茶水自顾自饮了起来,半晌后才道:“本王可从来没有说过要一直关着哥哥呢,这不,本王今儿个不就来带哥哥出去,随本王一同参加家宴。”
鞠安宁:“家宴?”
“不错,三王叔得知哥哥平安归来,心下欢喜,嚷着要给哥哥办个接风宴呢!”
“三王叔?”
“不错,哥哥可不要告诉本王,你不记得咱们这个好王叔了呢!若是让三王叔知道,一准儿难受的犯了心绞痛。”
鞠修贤阴阳怪气的语气让鞠安宁浑身不适,不过这个家宴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他再次瞥了鞠修贤一眼:“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鞠修贤眯着眼看了他一阵,站起身来不走反而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本王希望今晚的家宴,哥哥可要管住自己啊,不要试图求助于咱们的好王叔,否则吃苦的可不是你,而是另有他人。本王如此说,哥哥可能听明白?”
鞠安宁不可思议地看着鞠修贤,藏在衣袖中的手反复攥紧数次,终于强压下狠狠一巴掌扇向他的念头,咬牙一字一顿质问:
“鞠修贤,你我同出一源都是父王的亲生孩儿,你怎能为了一己私欲用自己亲父的性命来要挟你的兄长,你真是枉为人子,简直不配做人!”
谁成想鞠修贤听到鞠安宁这番话后并不气恼,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待到他终于笑够,轻蔑道:
“本王配不配做人,就不劳哥哥操心了,反而是哥哥究竟想让那位做多久的人,那倒需要哥哥好好儿思量一番!哥哥准备准备吧,一会儿我会叫人来接你。”
鞠修贤这番做派简直刷新了鞠安宁的三观,他看着鞠修贤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为自己添了杯茶水大大吞了几口,勉强压下了自己的情绪。
三王叔,这位是何来头,能让鞠修贤这般忌惮?
他搜寻着原身记忆,很快从原身记忆中翻出了关于他这位三王叔,也就是贤王的生平事迹。
并发现原身从小就与这位贤王颇为亲近,贤王当初随着老王上一同打天下,这些年来对老王上也甚是衷心,老王上也对他这个弟弟很是信任。
鞠安宁细细回想了一番,随后勾起唇角,知道这些就够了。
酉时太阳西沉,鞠安宁随着鞠修贤身边大太监来到了太极宫,待到他出现在宴会大厅中,便有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突然一道惊呼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眼看过去,一个气宇轩昂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在众多年轻男女中分外引人注目,此刻那男子正满面担忧心疼地快步向他走来:
“安宁,你怎会这般憔悴?你的腿……”
说到此处贤王快速看了他一眼后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转身质问鞠修贤:“你兄长已回来数日,为何还会这般憔悴?这些时日,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眼看着鞠修贤面上全是委屈,生怕听到那人令人作呕的虚伪之言,鞠安宁赶紧开口:“三叔莫急,我无碍的,只是先前亏了身子,这一时半会儿也补不回来,与二弟无尤。”
说到这里,贤王更是恼怒,他一边大骂着奉池天朝的皇帝,一边拉着鞠安宁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看到他并无不妥后松了一口气。
可是想到鞠安宁刚刚走进来时,还有些颠簸地双腿,他又是一阵心疼,竟控制不住掉下了泪。
这让鞠安宁十分意外,也很是感动,禁不住也红了眼眶,他回握住那双有力的大手,看向贤王的眼睛,真诚地说道:“王叔,谢谢!”
说罢在那厚实手掌心中来回划拉了几下,贤王眼眸一闪,不动声色地拥抱住鞠安宁在他背上拍了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嗯!”
鞠安宁将自己埋入贤王颈间,在宽大衣袖的遮挡下在贤王背上用力描下“救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