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终于,成了!
鞠安宁看了眼守在门口的江思,顺手将托盘挪放到榻边,端起茶水递给贤王:“王叔请用茶。”
趁着端起茶盏的时候,他快速将手沾湿在托盘上奋笔疾书,宽大的衣衫衣袖正好遮住了这一切。
从江思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他不断颤动的身体,听到他口中时不时发出的低泣声。
如此过了一阵,鞠安宁终于将鞠修贤所作所为和盘托出,贤王早已气到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几欲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当即暴喝一声:“来人!”
鞠安宁一惊,用余光瞥了江思一眼,连忙用力按住贤王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江思很快便过来了,跪地等待着贤王的吩咐,鞠安宁看着湿润的托盘上隐隐绰绰显出的字迹,紧张地心跳停跳半拍,放在贤王手上的手下意识攥紧。
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了暴怒中的贤王,看到鞠安宁眼中几乎藏不住的紧张,他站起身不动声色地走到江思面前,挡住他的视线,冷下声音叱喝:“没听到大王子的抽噎?还不赶快去拿布巾过来?你就是这样给修贤当差的?半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修贤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这一声声的质问,让江思冷汗直流,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奔出了殿门。
趁着这个机会,鞠安宁压低声音在贤王耳边飞快地说道:“王叔千万莫要声张!我既挡了鞠修贤的路,他却不让我死,反而是想方设法逼迫我回到天澜,定是有原因的。”
他看了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老王上,说出了自己心中猜测:“父王病入膏肓,我又远在奉池天朝,朝政尽在他手,朝臣都已归顺于他。可他却迟迟未曾登基称王,若说是怕王叔你反对,这个原因太过单薄,一定还有其他原因。我想此间原因大概率是出在父王身上,父王那里定是有他想要却未曾得到的东西。”
听着鞠安宁的分析,贤王眼露欣慰不断点头,示意鞠安宁继续说下去。
“若是我们现在就将他激怒,万一他不再顾忌一二,将父王杀之而取代,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贤王眉头狠狠一拧:“不错,既然你有此番考虑,是否已有打算?”
鞠安宁点点头:“我想先将父王送出宫去……”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鞠安宁忙转身将头埋在老王上身边低声哀泣,贤王叹了一口气起身想过去接过江思拿来的布巾,却一不小心带翻了托盘中的茶盏。
江思赶紧上来收拾,贤王不耐地让他将茶水撤下,拿着布巾给鞠安宁擦拭被茶水打湿的衣衫,吩咐道:“不必再送茶水过来了,本王也该送安宁回去了,这样哭下去只怕身体会受不住。”说着扶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鞠安宁,往殿外走去。
鞠安宁藏在衣袖中的手,在贤王手中勾画出一个“等”字。
贤王府。
先前话还未说完就被江思打断了,鞠安宁只留给他一个“等”字,这让贤王整颗心焦灼不堪,他按捺不住焦虑不断来回踱步。
安宁只说让自己等,可究竟是等什么?又要等多久?
这些都是未知,他想做些什么,又怕擅自行动会坏了鞠安宁的计划,只得忍耐下来静观其变。
夜深人静时,“咔哒”一声细微响动从窗户那边传来,贤王心脏瞬间提起,他快步走到窗前,眼神中满是希翼和紧张。
来人不出意外是斯程楠,他将鞠安宁的计划细细说与贤王。
贤王拧眉,要将王上运出宫去竟要靠两个外族人,这让他心生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