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太医轮流诊脉商讨了一番后,推出一位最为年长的太医上前战战兢兢道:“禀陛下,臣等实在是所知有限,断不出那位所中何蛊,甚、甚至未曾发现有中蛊迹象!”
衡尧虽然气恼,却也无可奈何,甩了甩衣袖让众人退下,他踱步至桌案前,思量片刻后提笔修书一封。
“来人,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去给衡卓!”
衡卓耳目遍布天下,人脉颇广,寻个精通巫蛊之术的人并不是难事,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衡尧捏了捏鼻梁,当下派人就近前去寻找能人异士,可是寻人一事显然并非是一时三刻便能解决的。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斯程楠带着一人前来拜见:“陛下,此人名唤沃延,精通巫蛊之术!微臣听闻陛下在找寻精通巫蛊之术之人,特带他前来觐见。”
衡尧打量着面前相貌异于常人的沃延,虽然斯程楠是可信之人,但并不代表他会相信斯程楠带来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在陈凯被抓获之后。
见衡尧半晌没有说话,斯程楠心中多少明白衡尧的想法,他跪伏在地,坚定地说:“陛下,沃延的部落是毁在鞠修贤手中,族人亦是死于鞠修贤之手,他与鞠修贤有不共戴天之仇……”
斯程楠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衡尧眯缝着双眼打量着一声不吭的沃延,半晌后点点头:“那便随朕来吧!”
沃延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言,他安静地跟在衡尧身后,沉默着为老王上细细诊断一番后,才操着僵硬怪异的口音,告诉他们:“榻上之人并非中蛊,在他身上并未有半点中蛊迹象。”
衡尧眼中诧异一闪而过,随后垂下眼眸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这位二王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是朕低看了他。”
鞠修贤显然是故意误导了鞠安宁,鞠安宁将老王上偷运出宫,明显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他要鞠安宁即使身陷牢狱之灾也要他的内心无时无刻不遭受折磨。
当然他的目的不止如此,更重要的是,他在试探鞠安宁身边是否还潜藏着其他人。
若是鞠安宁没有将消息传出,那么因自己一句话而操控着鞠安宁的情绪,让他寝食难安,鞠修贤乐在其中。
若是如他所料消息顺利传出,那他更是一箭双雕,既能阻止他们救治老王上,还能顺藤摸瓜将潜藏在鞠安宁身边的人一网打尽。
在座众人均面色凝重,鞠修贤心机之深让他们心惊,听着衡尧缓缓道来,他们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望向衡尧的眼中敬佩之意更浓。
衡尧似是对众人情绪毫无察觉,他双眼闪着光,迸发出浓重的战意,自言自语道:“这次是朕大意了!”随即眼神转向斯程楠,“暂且断了与安宁的联系。”
斯程楠猛然抬头,眼中除了对鞠安宁的担忧,还有对衡尧的怀疑:“可是王子他还在天牢之中,若不尽快将他救出,怕……”
“这是命令!”斯程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衡尧强硬打断,过了一会儿后他又低声道,“他会明白的,没有人比朕更想救出他。”我的安宁如此聪慧,怎会不懂我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