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观察了一下衡尧的面色后,继续说了下去,“况且,依老奴对大王子的了解,若是他知晓因为自己而让皇上失了先机,他定会万般难受,也决不会轻饶了陛下!”说道这里,鱼安和本就眯起的眼睛,更加眯成了一条线。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取笑朕!”
衡尧心知鱼安和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他也明白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不该如此意气用事,但鞠安宁一日没有就出来,他的心就一日放不下来,直到鱼安和最后一句落下,他难平的心绪瞬间定了下来,嘴角也勾起抹笑意,“传讯给郜天睿,可以脱身了,尽快救出鞠安宁前来与我们会合!”
“……吩咐下去,明日卯时一刻启程回朝!”
天澜国天牢。
“哥哥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可是有什么开心之事?莫不,说来与本王听听,也让本王一起乐乐。”
“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天牢之中,若不能自我调节,本王怕是早就神志不清了吧。”
已经好几日没有外面的消息传来,鞠安宁其实一直在等鞠修贤上门,现在他只能从鞠修贤这里探到些外面的消息,不管消息好坏总归好过自己胡思乱想。
“不得不说哥哥心智真的高于常人,本王几日未曾过来,不知哥哥考虑得如何?把东西交给本王,本王一高兴说不准就放了哥哥出去呢!”鞠修贤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想不出来!你不告诉本王你到底要什么,本王如何想?”
鞠安宁是真的不知道这货要的是什么,鞠修贤不明确告诉他,说得含含糊糊,好似在和他玩儿猜猜看,让他实在无语得很。
可鞠安宁这副模样在鞠修贤看来却是漫不经心,根本没将自己所言放在心上,不禁叫他心火直起,他猛然跨步上前又硬生生停住,换脸一般挂上了盈盈笑意:“哥哥是不是在等奉池的皇帝陛下来救你出去啊?可惜了,弟弟劝哥哥赶快弃了这个念头吧,否则这伤神又伤心叫人看着心疼呢!”
鞠安宁心中一跳,瞥了鞠修贤一眼后垂下眼眸,并不打算搭话。
“哥哥不信?我便做个好人告诉你吧,那衡尧昨日已经离开天澜回他那奉池天朝去了。哥哥没有接到消息吗?啧啧啧,真是可怜啊!哥哥能将父王中蛊的消息传给他,他怎就无法将他要回奉池的消息传给哥哥呢?”
“你果然知道了!你做了什么?衡尧究竟出了何事?”鞠安宁心脏骤缩,他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出的声音嘶哑到几近干裂。
鞠修贤笑意更甚:“哥哥想知道?那便把东西交出来罢!”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什么……”鞠安宁依旧是那个动作,只是言语间多了些许疲惫无奈,他实在是没有玩儿猜猜看的天赋。
“哥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鞠修贤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他阴沉着脸眼中充满狠厉,对身边的侍卫低喝道,“带上来!”
鞠安宁下意识抬起头将视线挪到牢门处,便看到两个伤痕累累的人被拖了进来。
那个狱卒?
除了那个狱卒还有另一个他未曾见过的人,不过他心中也大概知道那人的身份。
果然,鞠修贤道明了那人的身份:“想必哥哥认出这二人了罢,陈凯和王熙是哥哥身边之人吧。说起来,哥哥和那奉池皇帝真是好谋划啊,幸亏本王还不算太笨,否则恐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罢。不过现下那衡尧已经回去了,本王劝哥哥不要再妄想他会救你出去,还是识相点,将东西交出来罢。”说着话音一转,声音冰冷如同带着刺骨寒风,“否则,哥哥犹豫一天,我便割下这二人身上的肉直到他们成为人干,当然,我会当着哥哥的面让哥哥好好看看!”
鞠修贤看着鞠安宁青白相间的神色,冷笑一声后转身离开。
鞠安宁此刻身体止不住颤抖,他该怎么办?
刚刚鞠修贤的语气让他心惊,他知道鞠修贤不是在恐吓他,虽然他痛恨背叛,可是要亲眼看人在自己眼前被人那般折磨,想想那个画面他都觉得头皮发麻……
如今衡尧回国,他心中虽一直期盼着、等待着衡尧能够将他救出,但他明白衡尧此刻回国,定是奉池天朝出了大事,此刻他要做的是护好自己,不给衡尧添乱,鞠安宁陷入了沉思。
他该如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