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陈羽只会觉得这不过是一个男人的谎话，哪来的鸳鸯成双，哪来的天赐良缘，不过是臆想中的神话故事，无法视线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多想这一切都是真的。
墨锋十分郑重地拿起了凤冠，那上面精雕细琢的盘凤，向着远方眺望，似乎是等着她的伴侣归来，等着她的心头所爱归来。
只不过，陈羽不用等了。
墨锋伸手轻轻给陈羽戴上凤冠，这一刻，下面所有人下拜行礼，用最洪亮的声音道贺。他们在庆贺，庆贺新一任皇后的出现，新一任凤冠主人的出现。
陈羽深深呼吸着，头一次觉得这头饰不是一种负担。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墨锋却轻轻拉着他的手，转头对着下面的人们，说道：
“他是男人。”
这一句话就让所有人为之哗然。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而墨锋面色不改。陈羽愣然地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是朕最爱的人，他不在时，朕的念想分了他大半。他是男人，是朕的人，是朕的皇后，是西墨的皇后。朕这一生，便与他一世，一双人。不再纳妃纳妾，天地为证。”
陈羽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抓着墨锋的手微微收紧，半晌，他居然是觉得脸庞有液体滑下。
明明前世只在师父死时哭了。
明明这一世还没有哭过。
为什么这时候，却在他面前哭了？
墨锋啊……
陈羽哭得喘不过气来，他想要抬手去抹眼泪，却又不想让墨锋看到自己这样，直到墨锋转过头，看到他满脸的泪，先是错愕，再抬手给他抹。
“对……对不起……我……”
墨锋心里微疼，他知晓这人儿忽然哭泣的原因，是最坚强的心忽然被戳中了最柔软的地方罢了。
他把这少年轻轻抱入怀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轻地抚着怀里人的背，轻声地在人耳边说话：
“小羽……你哭的样子，我也很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