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羞恼和尴尬，林焱把手里的大T恤塞到沈子崇怀里：“给你，我去洗了。”
沈子崇没放过林焱侧颊不自然的红色，心情跟着愉悦不少，跑去门厅接手林焱洗到一半的衣服继续揉搓。
他不光因为今日林焱冒雨接他高兴，更重要的，是方才在暴雨中奔跑时，林焱眼中惊诧的和嘴角的微扬。
沈子崇喜欢看林焱生机勃勃的一面，五年中偷偷梦到他次数不少，而其中占了一多半的场景，就是小巫师神采奕奕使劲踩着校服画画的模样。
“洗完挂在哪里？”
林焱从浴室出来坐在沈子崇旁边：“那边原来有个晾衣架，但现在外面雨太大，只能先泡着了。”
“那我不洗了，”沈子崇把盆扔到一边对林焱笑了一下，“有热水喝吗？我好渴。”
林焱思考片刻，再度跨过地上一众杂物蹚到厨房从暖水壶倒水。
“你说明天这雨要停不下来怎么办？衣服晾着干不了，我是不是还得在这再呆一晚上？”
“你决定就好，明天...再看吧。”
沈子崇被林焱敷衍的态度搞得有点灰心，但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拍拍手站起来。
“那今天晚上我睡哪儿？你的室友还回来吗？”
林焱稍微怔了怔，拥挤异常的客厅显然没地方让沈子崇打地铺，而这样摆在眼前的现实似乎只有一个了。
“睡我那里吧。”
撂下这句话，林焱迅速走到屋里收拾床铺，然而无论他把床铺的再怎么平整，床单上也不可能凭空多出现一床被子。
“给你这个，我盖羽绒服就行。”
沈子崇没反驳林焱怪异的要求，揉揉脖子躺倒到床上玩手机。
上周末董浩和祁心的到访是他精心安排的意外，面对董浩之后连珠炮似的追问，沈子崇一直模棱两可没有正面回答。
林焱显然还在犹豫，磨磨蹭蹭收拾着陈设简单的卧室，在单薄的置物架上翻来翻去。
沈子崇看了他一眼：“不睡觉吗？”
林焱没回他，背对着床寻找什么的动作却愈加明显起来。
“你找什么呢？急用？”
“我明明放在这里了，”林焱声音听起来有点焦急，“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声音猛地弱下去，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僵着脊梁转过身来：“你...你是不是拿走了我的...我的...”
“诊断说明书吗？确实是我拿走的。”
“为什么...”
“火火，你下次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沈子崇从包里掏出那两张略微泛潮的纸片递给林焱，“让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