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做梦吗?
夏侯西满眼的惊惶未散,慌乱地打量着周围。
这里像是普通的农家,幽暗熹微的烛火跳跃着,床榻之侧燃着一盆木炭,炭火烧得正旺,时不时传来炭火燃烧的噼剥声。
他浑身酸疼,下意识地用手撑着想要坐起来,倏然手腕一阵剧痛,半点也使不上劲,人一下又摔倒在床上。
他这才发现右手的手腕上绑着白棉布,渗透着斑斑血迹,才抬了这么一会儿,就颤抖个不停。
他皱起了眉头,这手是……残废了吗?
“有人吗?”夏侯西喊道。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溯风呼啸着从窗缝中灌进来,卷裹着沙尘呼呼作响。
灯烛犹在,碳盆上还有新添的木炭,不远处的桌上,几盘吃食还腾着袅袅暖气……这屋子里明明刚刚还有人在的。
夏侯西艰难地起身下了床,他浑身的骨头都在疼,沾地那一刻差点都没站住,扶着床柱站了好一会,才慢慢在屋里走了一遍。
房子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门被愈发凌冽的的寒风吹得咣咣作响。
夏侯西上前打开了门,森冷的寒气陡然窜了进来,屋内的暖意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的衣袍单薄,只觉得寒意瞬间钻到骨头里。
匆匆裹紧了衣衫,他突然顿住了。
外头,居然是一片荒郊野岭,放眼看去满目萧瑟,荒无人烟,视野可及的范围里,半盏烛火也没有,漆黑一片。
他站了好一会儿,才关上门,抖了抖身上的寒气,蹒跚地走回床边坐下。
摩挲着手腕上整齐的白纱,夏侯西有些恍惚。
他是谁?
昏黄的灯烛如鬼魅般跳跃,床边的铜镜被映射出一片花火。
夏侯西抬眸看去,铜镜中的青年,脸颊消瘦得骇人,透着病倦的青白,但依稀能看出昳丽惊绝的容貌,一双凤眸倒有些神采,眼角微微上挑,波光流媚,却覆压着隐隐的阴郁之气。
夏侯西猛然站了起来。
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