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亲了一下,再亲一下……
还活着……
迟尉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探入对方的口中,夏侯迁扣住了他的后颈,轻吻倏然变成了激烈的深吻……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向床榻之间。
迟尉弹指一挥,熄灭了烛火,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他轻轻抚上了对方柔软的腰间……
“唔……等等!”夏侯迁窸窸窣窣又爬了起来。
“怎么了?”迟尉的声音响起。
“玄武,退出去!”
“是!”齐刷刷的声音十分响亮,仿佛就在耳边。
迟尉大惊失色,“愈之!他们为什么在这?!”
“我……我想训练他们隐匿的能力,就让他们一直跟着你……”
“你用我来训练他们?!”
夏侯迁的声音有些心虚,“呃……你发现不了,那代表普通人也不会发现他们……”
“你……我是普通人吗?”
“你是不普通……”夏侯迁迟疑,“但功夫普通啊……”
迟尉气得咬牙,“你……夏侯迁!你别指望我等会儿会放过你!!”
“唔、唔……”
……
几日之后,迟尉去了淮南,还没到一个月,他便忍不住溜了,如夏侯迁所想,皇帝果然并不忌惮迟家,没有派人盯着。
迟尉很顺利地溜回了京城,日日躲在安阳王府,与夏侯迁如胶似漆。
粘腻了几日,他又偷偷回了淮南,隔一段时间,又再溜回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北疆传来了消息,北狄进犯,而安阳王旧伤发作,北燕军无人统领。
不久后圣旨下,令夏侯迁立刻接任安阳王的位置,驻守北疆。
夏侯迁心知这是自己的责任,却第一次犹豫不决。
迟尉那时碰巧远在淮南,两人已经两个多月未见,夏侯迁拖延了五六日,终是没见到迟尉,只能去了北疆。
迟尉得知消息已经是半月之后。
他爹那段时间身体不大好,还需他床前伺候,已经很久没去京城了,想不到正好错过再见夏侯迁一面。
如今,他和夏侯迁一人在北疆,一人在淮南,正好地处大楚的南北两端,一次来回,路上的时间便要将近一个月。
他暂时无法离开那么长时间,只能忍着思念,耽搁下来。
谁知这一耽搁,竟然会那么久……
过了不到半年时间,他爹病故了,迟尉在淮南守孝三年后,也接了镇南王的位置。
这下他们见面就难了。
两人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原本他们最多只算是权贵子弟,但各自继承爵位后,尤其是迟尉,莫名拥有了整个淮南军……和夏侯迁一南一北,天下兵权三分之二已在他们手中。
迟尉再要去北疆容易,可一旦被人发现,便是私相授受的大罪,若是皇帝知道他们的关系,必定是更加猜忌,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两人无奈之下,只能每月书信往来,以解相思之苦。
直到两年后,圣旨下,赐婚安阳王。
迟尉一听这消息便疯了似的,什么也顾了不上,身边一个人都没带,直接冲到北疆。
北疆苦寒,北狄猖獗,夏侯迁自从接过北燕军的担子,几年时间,几乎都在不停地打仗,奔走在北疆各地,与北狄人奔走角逐。
他那时还在外面行军,宫里的消息传得并不及时,隔了半月,他才接到赐婚圣旨,又隔了几天,他收到了迟尉到达北燕军营的消息。
夏侯迁心急之下,把军队交给玄武亲卫,连夜就赶了回来。
他不担心自己,横竖北燕军已经是皇帝的眼中钉,但淮南军不一样,底子干净,对皇帝向来没有擅权的威胁,可这也意味着,皇帝也可以随时撤掉镇南王这个头衔。
他不想让迟尉落入这种境地……
凌晨,夏侯迁终于赶到了军营。
主帐还亮着灯。
他一进主帐便忍不住骂人,“迟尉你疯了吗?来这里做什么?你的淮南军还要不要!让皇帝的人发现了,你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话未说完,一个黑影倏然冲了上来,狠狠地把夏侯迁抱进怀里,声音委屈至极,“愈之……”
“……”夏侯迁喉咙一堵,话语戛然而止。
迟尉死死地抱住他,浑身都有些发抖,“愈之!别成亲好不好?!”
夏侯迁闭了闭眼,靠在他身上没说话。
“你为何不说话?你认识赐婚的对象吗?你喜欢她吗?”
夏侯迁摇头,“不认识,也不需要认识。”
迟尉退开一步,看着夏侯迁,“那你……”
“对不起,我必须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