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白松开晏淮年的手,轻咳:“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白笙的弟子。我将用尽所能来教导你。年儿,你愿意吗?”
萧夜白伸出手,晏淮年只是又用那种眼神死死的盯着他。萧夜白呼吸紧巴了些,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他摆了摆袖子便准备起身,身后那人如小时候一样紧紧缠住他。
萧夜白低头盯着晏淮年修长纤细的手,他把手覆在上面。晏淮年的手冰的可怕,“为师不走,别怕。”
他转身时,晏淮年又恢复了先前的表情。似乎方才那个缠住他的人不是他,萧夜白心里有些好笑。他坐在床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问的过于隐晦,大概也不是很想勾起晏淮年的伤痛过往。他只知道,在他看到现在这样脆弱的晏淮年时长久不起波澜的心有了丝丝的颤动。
他好像有些后悔当年把晏淮年丢在河边了。那时年儿才十岁,他不知道给晏淮年带来了怎样的阴影。这孩子再见到他时,已然变成漠视生命不择手段的人。晏淮年昏迷这段时间,萧夜白在一个新弟子那里知道了晏淮年为了来拜师都做了什么。
同晏淮年一起来拜师的起先是有一百余人的,在外部考试时晏淮年使了些脏手段,不幸害了一批人不小心坠崖。甚至还用…
晏淮年到今天这步,和他脱不开关系。
“师尊,我…这些年过得可以。”晏淮年轻松的语气让萧夜白猜不出来他的话是真是假?也许是真的吧。晏淮年不说他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你先好好休息几天,伤好便上峰来寻我!”萧夜白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晏淮年摸了摸那颗红玉石馏,眸子有些深。他的手指摸过自己的唇,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师尊,摸过这里。
晏淮年短暂的思绪被闯进来的苏子卿打断了。苏子卿一脸怒气的揪起晏淮年的衣领子,拳头重力的擦过晏淮年的嘴角。
晏淮年的嘴角流下殷红的血,他被苏子卿很轻意的甩在地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吗?当了十年的妓子才凑够了银子赎身。真以为穿上干净的袍子,你就干净吗?你说我要是告诉师尊,他会怎么看待你?”
晏淮年撑起半边身子,他擦了擦嘴边的血。“我…不脏!”
“不脏?”苏子卿怪笑了一声,他扯开晏淮年的衣袍。“那你背后这个贱妓两字是谁刻的…哪个嫖客给你刻的。”苏子卿完全不知道他这句话给晏淮年带来了怎样的伤害。
苏子卿骂了半天,什么粗俗的语句都用尽了。他喘着气,“你既做了师尊的徒弟,最好把以前的事情给我瞒严实了。师尊一向在意面子,他丢不起这个脸。对了…仙门有没有你的恩客?”
晏淮年垂着眸子,他握着拳头。“我会…小心。”
苏子卿厌恶的眼神落在晏淮年眼中,他原本平静的目光像被刺了一下,变得小心翼翼。
苏子卿只当晏淮年是心虚了,不屑的走了。晏淮年撑起身体站了起来,他坐在铜镜面前。盯着铜镜里面苍白的脸,轻喃。“师尊,我…不脏的。”
萧夜白像是有感应一样,心猛的颤了颤。练功的苏子卿连忙停下来,“师尊,你怎么了?”
萧夜白摆手,“无妨,只是一阵头昏而已。哦,对了年儿也养了半个月伤了。明日便让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