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铃，桑铃……他的桑铃。
屋子里，躺在床上的人儿像是在做噩梦，嘴里喊着：“孩子，不要……求你。”
传出来的声音透着绝望，惹人心碎。帝曌听的真真切切。
失控间，饲魂瓶竟然被捏了一个粉碎，碎片扎入手心，鲜血流过指尖滴到地上，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怔怔的看着屋子里的人。
孩子，只有桑铃有过孩子。傀儡不会说这样的话。
桑铃，是他的桑铃。
屋子里，床边，帝曌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期盼着梦中的她还能在说些什么。
忽然，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眼角还带着泪，一脸绝望的看着他。
啪……
这一巴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桑铃蜷缩在角落不停的哭，她咬着自己的胳膊，尽可能的不出声，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呜咽的声音像是濒死的猫儿，挣扎，无助。
“铃儿。”帝曌张了张嘴，喉咙有些疼，连发声都变的困难起来。
“滚开，滚开。”桑铃胡乱的晃着胳膊，怕极了的模样。
“是我，别怕。”
他想要靠近安抚，看着桑铃现在的模样，心如刀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日里明明还是灵桑，为什么现在会变成他的桑铃。神魂重塑是成功的，只是在占据这身躯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吗，那他的桑铃还能回来吗。
桑铃听到这个声音，微微的抬起头，目光之中是无尽的哀伤，临近崩溃的样子。
“帝曌，帝曌……”
桑铃突然疯了似的扑了过来，没用灵力，野兽一般的咬住了他脖子，发了狠的咬，嘴里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她终于回了神。
帝曌并不怕疼，一把将人揽在怀里，任由她咬着，只要他的桑铃能回来，被咬两口算得了什么。
“大人。”温软的声音带着些迷茫。
帝曌重新看着她，尽管眼角还挂着泪，但已经不是他的桑铃了。
灵桑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帝曌像是拉着她坠入冰窟之中似的，那模样，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大人，怎么了？”她又试探性的问道。
帝曌一把将人推开，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幻像。不是他的桑铃，不是……
“你是谁。”他问。声音压的极低，像是在隐忍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