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她阴沉地盯了眼凌拓，朝地上啐了一口，不情不愿地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离开了。
许久，凌拓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他看向季霖，故意用不在乎的语气说：“抱歉，因为这种丑事打扰到你了。”
“你做的没错。”季霖忽然开口。他坚毅地望着他，眼神里充满肯定和理解：“那种东西沾上了就很难戒掉，往里面一直砸钱是很愚蠢的。”
“你不觉得我这样对我亲妈，很过分吗？”凌拓的语气很随意，可季霖听出了那份故作潇洒下的紧张和迟疑。他淡淡笑了，冲凌拓摇了摇头，严肃道：“这是你的家事，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没资格在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条件下去任意评判。不过。”
凌拓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已经竖起了耳朵，迫切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过我觉得，你不是什么坏人。”季霖诚挚地说。
说起来，他和凌拓的相遇每一次都不是那么的愉快，他也承认自己其实是在努力避开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凌拓给他的感觉其实并不糟糕。他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那些东西，不论是不羁也好，出格也好，“花心”也好，嘴毒也好，都只是他的一层表壳。至于表壳下藏着什么，其实他并不清楚，不过他能猜到，大概是某种柔软而脆弱的东西。
“我不是坏人。”凌拓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忽然笑了。
“季霖，你比我大，可有时候，你才像个小朋友。”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把他一个人晾在门外。
季霖眼神闪烁，其实他不太明白凌拓话里的意思，甚至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可他也懒得去纠结这件事情，干脆也回屋去了。
临近四点的时候他被方洁接到了造型师Zero的工作室。一进门，他就看到一个染着粉金渐变色的长发男人正在厉声斥责着身边的一个小助理，男人一看到方洁来了，怒气立刻消失了一大半，连嗓子都变得娇滴滴的。
“洁洁，你好久都没有到我这里来了~”男人娇羞地冲气质干练的方洁一笑，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撒着娇说。
“得了得了，你把你那套收着，别把人吓到了。”方洁瞥了眼站在她旁边的季霖，把他推到了男人面前，介绍道：“这是季霖，季霖，这是Zero。”
Zero那双毒眼早在季霖踏进这个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他没好气地盯了眼方洁，嘟囔了句“我这样怎么了”，然后立刻换了副更夸张的笑容冲季霖娇声道：“我昨天还去看了你们的首映呢，唉，要不是咱们型号撞了，我也想叫你声老公了，这么甜又这么ma
的boy现在可很少见呢。”
方洁一脸黑线准备打断他的话，可季霖却忽然来了兴趣：“你怎么看出来的？”他的意思自然是自己的性向。
其实从小到大他就知道自己只对同性有感觉，不过他从来没有被周围的人认为是同过，甚至在高中时期，班里班外还有不少女孩子暗恋过他，他也自认为没有什么特殊的气质，可这个Zero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害，见的人多了，眼珠子就准。”Zero大方地挥了挥手，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季霖，柔声道：“虽然但是，你看我还有机会吗，baby如果是你的这张脸的话我愿意为爱做1哦。”
“快点干活！季霖晚上还要参加一个晚会呢！”方洁忍无可忍地揪了把Zero的头发，语气严肃地说。
“泼妇！别碰我的秀发！”Zero像尖叫鸡一样叫了声，然后乖乖收了嘴，开始认真给季霖做造型了。
“Zero，我过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的方向传来，坐在椅子上的季霖骤然身体一僵。
这声音，是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