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独自坐在车后座,沉着脸注视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街灯和街道。
在拍摄鲁导演的这部《危情速递》的时候,他专门去学了一些格斗术,还因为角色需要去学了一些用刀的小技巧,虽然一开始有些难度,可学到现在,他自保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刚才在宴会厅里盛云笙碰他的时候他还勉强能够控制住恶心和反感的情绪,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积压许久的怨气猛地爆发,或许是盛云笙的碰触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残暴,他下意识掏出了那把随时贴身带着的小刀,在那一瞬间甚至就想这样直接结束了这家伙的性命,好让他不要再来缠着自己。
他承认自己害怕了,只要看到盛云笙的那张脸,他就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天晚上的酷刑,那种自己仿佛是最下贱的妓女,只配供客人用那坚硬又折磨人的凶器发泄欲望和罪恶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盛云笙永远不会真正站在一个平等的地位来看他,对待他。直到现在,他都一直认为这家伙想要追回自己的原因无非是觉得家里缺了一个任劳任怨的人,或者是一只因为受伤而略受宠爱的宠物而已。他心情好的时候就逗着自己玩儿;心情不好的时候想怎样冷暴力都可以,自己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件摆设,一个玩物,现在他对自己“余情未了”,所以看上去一切都在顺着自己,想要拼命讨好自己,可一旦他真的答应复合了,恐怕又会回到之前的那段无休止的,没有丝毫自由和人权的噩梦般的日子里。
他不想再次成为被人用语言支配的奴隶,不想因为丈夫的一句话就就在家里伸手要钱,不想让自己在家庭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即使他也承认他知道方洁和博越的签约中间必然有盛家人的影子,他也不想明面上和那家伙真正复合。
说白了,等到哪一天他不再需要盛家的势力了,他也就不需要再去虚以为蛇,逼着自己去做曾经最厌恶的事情了。
回了酒店,他把小刀塞进了抽屉里,然后拨通了刚才发短信过来的号码。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现在网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讨论,还上了热搜。”
“不错。”季霖慎重地点了点头,继续道:“继续盯着,现在只要煽风点火就行,不过也要控制好火候,别让他直接被烧没了。”
挂了电话,他坐到书桌前在电脑里单独剪辑出了那段郭芸和王总要陷害凌拓的语音,幸好虽然有些不清晰,可也还算能听的出来具体的声音属于谁。
把剪辑完的录音保存后,他直接匿名发给了凌拓,然后把对方的手机号果断拉黑。
做完这一切,他又点开了搜索引擎,准备看看方晚的消息。
果不其然,最新评论里一水的“方晚耍大牌,半年换了8个助理”以及“助理本人揭秘方晚不为人知的特殊爱好”等等,就连搜索热榜也有了方晚的名字。
“还挺热闹。”他心想。不过这股热闹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忽然,那个陌生号码又给他发来了一些图片,里面照旧是他被迫拍的一些裸照,只不过姿势就显得暧昧的多了,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
“方晚啊,方晚,就让你先得意一两天吧。”他一边用输入法打着:“你到底想怎样,能不能放过我”,一边冷笑着。
平心而论,他现在早就不在乎这些东西了。即使会对他的事业造成重创,他也一定要先把方晚这个东西给拖进水里,让他切身感受一下被活活呛死的滋味。
只要剧本的剧情好,就算是三,级片他也并不介意。如果这些照片真的流露在外,他最多被雪藏几个月避避风头就没事了。可现在这里有着千载难逢的让他报仇的好机会,他绝不能轻易放过。所以只能在言语上让对方放松警惕,这样才能一举击中。
其实今晚上的这把刀,要是能抵在方晚的脖子上就好了。不过这一天,大概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