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那些个官管个屁的管!老子他妈的就算打死你,重新撒泡尿也能再生儿子!”
听着这些粗鄙的话连亦阳不禁冷笑,觉得恶心厌恶。
每次连中兴骂他的时候总是一句狗杂种一句野东西,死活不认连亦阳是自己亲生儿子,就因为多年前体检时医生说了一句他的精量少存活率低,之后,连亦阳母子的噩梦就来了。
可他打人的时候却认儿子了,满嘴说着什么“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这种歪理。
连中兴和连母出身同乡镇,可两人的文化水平法律常识却是天壤之别。
连亦阳小时候不仅一次听过妈妈喃喃哭诉着问老天两人明明就是般配恩爱的青梅竹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般的。
是啊,为什么呢。
连亦阳冷笑一声,死死盯着眼前令他恨意翻涌的人,咬着牙狠声说道:“我会再给你送进去的,这次,你绝对没有再出来的机会!”
“操!”连中兴气急败坏,起身抬脚就踹,“妈的!还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给我打!不教训教训你不知道谁是你爹了!打!”
话音才落,无数个拳头落在连亦阳身上,他疼得把自己缩起来,紧紧抱住头。
一阵阵沙土扬起,一个个拳头落下,连亦阳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还能听见母亲崩溃的哭喊声,简直和幼时一模一样。
连中兴没有把他打死的打算,最后,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哆嗦不止眼神涣散的连亦阳,笑道:“你给老子记住了,你们一家都不会好过的!”
“下次见面记得给我带礼物,现金,支票都可以!要不然,我只能去那初中学校碰碰运气了!”
直到四周都安静,母亲跌跌撞撞冲过来,连亦阳还依旧保持着侧卧蜷缩的姿势,瞳孔一动不动直视前方,不停发抖抽搐,最后昏死过去。
医院。
连亦阳先醒了过来,连母和救护车一同将他送进急救室后终于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他有些轻微脑震荡,少量胃出血,以及身上多处淤青擦伤,左脸红肿一片。
不过他并没有很激动很愤怒,他第一时间问人拿来手机,拨通了一个备注为“丁叔”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叔,是我!”他说得很着急,顾不得脸上的疼,“连中兴身边确实有‘大缸’‘斜眼’两个马仔!我……”
这通电话聊了快三分钟,被护士打断,问通知家里人了没。
连亦阳摇了摇头。
李叔那边他觉得还是让妈妈自己去解释比较妥当,而且绝对不能把小朋友们卷进来。他第一反应就是让大家出国,连中兴总不会死抓着追到国外去。
他自己就留下来,把事情解决干净。
“先生,必须得通知家里人,还是您有什么不方便吗?”护士见他发愣太久开口提醒了一句。
最后,连亦阳给沈九城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