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激动的吼出来，眼泪也啪啪往下落，他也不愿意这么不理智，但他想知道连亦阳的反应。
“还，得还……”连亦阳没有因为温凌霄的哭泣有微弱的心里波动，他早就在犯了错后想清楚了，温凌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问：“那你想要什么？”
温凌霄摘下眼镜，眼眶湿红，“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
“会。”
“好，好……”温凌霄紧咬了咬牙，“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我他妈管你爱不爱我！你能答应吗？！你肯答应吗？！”
连亦阳平静的看着他，可藏在被子下的手已经紧捏住裤子的边沿，他回答：“好，我答应你。”
说完他低下了头，这时候他心里居然不合时宜地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让林信瑞回家，这么晚了温度骤降，打车也不方便，这人最怕冷了。
温凌霄也没想到他轻而易举地把人留下了，他发泄过后就冷静了下来。
明明之前连亦阳第一句话说的是“我有喜欢的人了”，难道是在撒谎吗？还是难道这样也还能答应？
“你逗我玩儿吗？”温凌霄冷哼，“你听清楚了，答应了我就不会放你走，我会把你关起来，谁也见不到！”
又是这种幼稚的狠话，温凌霄快被这样的自己恶心疯了。
可连亦阳呢？还能答应吗？
他就是想知道，连亦阳会为了自己做到什么程度，他只想听到而已，他会……
他会见好就收的，温凌霄已经决定了。
他看着连亦阳慢慢抬起头，两人望着对方的眼睛，连亦阳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他笑了。
“好，我答应你。”
连亦阳这一刻为自己终于能弥补当年冲动而犯下的错误感到无比的轻松，五年来他一直在等，终于如愿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温凌霄没有早点说出口，哪怕只是早半年，哪怕只是在他走进那间书屋前。
“可是你不会爱我的……是吗？”温凌霄突然问道。
上次连亦阳就没有撒谎，他点点头，最后温凌霄很平静的让他走，所以他才以为结束了。
那这次呢？
连亦阳看着他，没有回答，可是却在心里回答了自己，大概，需要先忘记一个人，忘记这个冬天。
可是忘记哪有这么容易，他自己也不确定。
那人总是追着自己问祁遇和沈九城爱情故事时的小表情，在寺庙时满不在意在神像前说出不打算结婚时的笑容，还有这些天总是能听到的那干净好听的声音——忘记哪有这么容易。
其实只要温凌霄想，时间根本不是问题，因为连亦阳已经答应他了。
他点了点头，自嘲的笑了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连亦阳一怔，突如其来的关于林信瑞的问题让他有些没能反应过来。无数个画面在脑海浮现，他一帧帧看过，全都是林信瑞。
温凌霄见他不回答，以为他不愿，刚要开口，只听到连亦阳说道：“如果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我还是不说的好。”
这回轮到温凌霄怔住。
“如果你因为爱我所以去模仿他，我就会忘不掉他，和你在一起时想着他，对你来说不公平。”
连亦阳看着他，“之后，我会试着爱上你。如果你有了别的打算可以告诉我，我会离开。”
都说男人的话张口就来，可温凌霄很清楚，这个男人会说到做到的，就像这五年来，温凌霄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够了……
足够了。
温凌霄听到了他想听的。
“结束吧，连亦阳。”
结束吧。
温凌霄平静的看着连亦阳，他说完后连亦阳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连亦阳是在思考，猜想着自己是不是又在无理取闹。
毕竟这五年来温凌霄总是这么阴晴不定，像逗狗一样戏耍着连亦阳。
“我说的是认真的。”温凌霄站起身，“你不用胆战心惊的害怕哪天又会接到我的电话，我要出国了，可能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面。”
他没想到自己越说越平静，原来放下一个人是这么轻松吗。
连亦阳依旧不做声，温凌霄又道：“你在想我会不会给你个电话，让你接到后立刻飞出国找我？”
“放心吧，你不欠我，我不想再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