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有点热,风把唐灿的刘海吹起来,他的额头上还带着一点细汗,他弯腰把手搭在车窗上笑道:“作业我会好好写的,总是麻烦你签字我挺不好意思的,饮料一点儿不贵,你收着我能好受一些。”
唐灿把两杯饮料塞到陈浔手里,陈浔刚想开口。
“先不说了,”远处公交车行驶过来,唐灿又跑了,“我车来了,先撤了。你和司机大叔一人一个啊,别自己都喝了,下周一见。”
陈浔手里的饮料挺大一杯,厚实的塑料杯里装着五颜六色的当季特饮,冰块在里面晃动,接触到热空气的外面凝结着水珠。
“奶茶太甜了,”司机大哥在红绿灯间隙的时候喝了一大口,又回头问陈浔,“去医院看秦颂?”
陈浔点了点头。
补课
唐灿没想到唐白河那么容易就昏了头,唐白河以前从来不管他,只要唐灿开心,唐白河怎么都行。
唐灿不爱学习,唐白河不逼他,反正花炮厂的生意以经验积累为主,各种制作烟花炮仗的工艺,唐灿很小耳濡目染早就掌握了。最开始转学是怕唐灿跟着小混混学坏,但儿子在一中的学习情况自己拿捏就成。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唐灿班主任的到来,飞灰烟灭。
唐白河办公室的秘书给陈碧薇倒茶,陈碧薇不喝,坐也不坐,只给唐白河说:“唐灿万一以后忽然不想弄烟花了,他做什么工作去?花炮危险还污染环境,如果有一天禁止燃放花炮,唐灿又怎么办?”
话带到这就算完了,陈碧薇扭着高傲的头,“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就撤了。她前脚从花炮厂的办公室一走,后脚唐白河就联系了好几个补课机构,飞速快约了老师了解情况,给唐灿安排补课。
星期六一大早,陈浔准备穿过马路去补习班上雅思课。还没到门口,老远看到有人拉着书包带子,木头似的看补习班的名字。
陈浔有些眼熟,走进了发现是唐灿在那儿仰头发呆。
“干嘛呢?”
唐灿兴致不高,伸手把陈浔的教材顺过来翻扬手翻了几页,都是他看不懂的天书:“我还没问你呢,你来干嘛?”
“家教老师最近忙,我暂时过来上课。”
“有钱就是了不起呗,还家教,来机构上课委屈你呗,”唐灿没事找事,开始酸陈浔,“上下学还有司机接,是家里小王子?真能显摆。”
陈浔皱眉,把书抢回来卷成筒敲唐灿脑袋:“别没事找事。”
唐灿怒目而视:“你别敲我头,敲笨了,我赖上你,看你怎么办?”
“走吧。”陈浔往补习班走,“都看了半天了还不动?”
唐白河给唐灿报的是一对一的班,数理化生每门都补。
教室特别安静,唐灿做老师给的卷子,虽然他不在乎自己成绩,但最后出来的成绩还是刺痛了唐灿。
无一门及格。老师说,补高二课程的同时,要学习高一的课,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