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行瞧着这芙蓉面色,感觉有什么在超脱控制......
男人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修长的手指理过燕昭凌乱的鬓发,认真的说道。
“长兄如父,朕永远是你的兄长,是你的父君。”
燕昭忙不迭的点着头,耳根是未消的红晕。
父皇说恋兄是燕家的传统。
那个陌生的灵魂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把这个都继承走了吗????
太羞耻了.......
他真的说过这些话吗????
太丢人了。
他无颜再面对燕家的列祖列宗。
偏偏燕景行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后,又开始语气严肃的说起了正经事。
燕昭也不得不强压下这些羞赧的情绪,竖起耳朵认真听。
燕景行:“昭儿当年被人弹劾,与往来商人交往过密,后来在商人那儿,搜出了购买军需所用的车、马、兵器。”
燕昭看起来极为震惊:“我想要造反?”
燕景行轻飘飘的抬眸瞥了一眼,淡淡说道:“这就要问昭儿自己了。”
燕昭:“.......我。芋堰芋堰”
燕景行用表情阻止了青年接下来的话,嗓音慵懒。
“无妨。”
“嗯??”燕昭一时没懂。
燕景行目光沉沉的望着已经长大的青年,润白的手指捻起一颗黑子,意味深长的说道:“朕也很想同昭儿下一盘棋,便以北尧绵延的万里山川为局,你我皆为子,看看究竟谁输谁赢。”
燕昭:“........”
燕昭勉强的笑了笑,“年少轻狂时候说的话,做不得真的。”
青年拉住燕景行的衣袖,一脸认真的说道:“儿臣如今已经痛改前非!再也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就想当个闲散王爷安度余生!”
燕景行面露奇怪的望着燕昭,自己身上的伤都没好的,短短的一天,想法就变了?
还是说,在装乖。
但不管是装乖也好,是在暗自谋划也罢,总归是。
“没志气。”
男人嗓音淡淡的说着。
燕昭:“........”
燕昭觉得好像不太对。
皇帝不是应该都多疑?亲兄弟都能杀,何况自己这个不亲的!
他家的父君怎么......
赶着让他谋反似的。
燕昭连忙摇头,将这个想法驱散到脑海外。
燕景行低下头,微凉的薄唇轻轻印在了青年的额头上。
那是一个轻薄的,不含任何旖旎的吻。
有的只有安抚和承诺。
以及为父为兄的教导。
“当年太子妃死在了你的府上,验尸后发现身上有大量的鞭打伤痕,以及虐待的痕迹。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昭儿做的,但是......”
燕景行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声透着疲惫的沉重,“昭儿,你在金銮殿上承认了,说是你杀的太子妃。”
燕昭根本没有那三年里的记忆,也不知道那个陌生的灵魂到底是做了还是没有做,自己甚至摸不透那个灵魂的想法。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只有......
“对不起,让父君担心了.......”
青年低下头,讷讷的说着。
燕景行叹着气,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一直都心怀愧疚的,想要永远宠下去的弟弟。
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自己也要替他兜着。
燕景行阖了眼,喝过药后头倒是不疼了,就是困得厉害,声音也透着慵懒的倦意。
却在倦意中,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郑重。
“那时,朕也初登基没多久,朝中行事多处受限,军权也被瓜分在几个皇叔的手中。他们虎视眈眈的都在等着机会,在等你出了过错,等朕出了过错。最后朕以证据不足为由,只将你剥夺太子之位,流放至边疆,现在让你回来,其实也是迫不得已。”
“嗯?”燕昭一愣,所以父君不想让他回来?
燕景行沉重的说道:“当年的太子妃身死一案,有了新的进展。”
“虽然不能证明昭儿是清白的,但一定有另一个凶手,那个凶手是谁还没有查证,现在就把你召回皇宫其实有些打草惊蛇,但是朕不能再等了,如今的北疆已经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