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系统按理说，他们的声音是不带感情的，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一般，声调也没有多少起伏。
但此时的燕昭，清清楚楚的从小侍女的声音中听到了急切与烦恼。
“若是你不相信我！你就去按那些系统说的做好了！反正他们都认为我在骗你。”
“书给你，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本，那些人想让你走完书中的结局。”
小侍女烦躁的说着，声音落下后，平静的空茫茫空间中，忽然吹来了一阵风，轻吻过发髻，吹起翩翩的衣边，燕昭的手中出现了一本书。
《废太子不想回宫》
燕昭蹙了眉，他的记性很好，只需要一眼就能记住。
“上一次不是这个书名。”
“对。”小侍女应了一声，“因为被改掉了。”
燕昭愣了一下，问道。
“被谁改掉了。”
小侍女其实不擅长说谎，她所做的，是回以沉默。
燕昭又想到了一件事，迟疑的问道：“他们说你骗我？你怎么知道的.....你也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小侍女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能。我会被动的捕捉他们的信号，你能听到它们的声音，也是从我这儿听到的。”
少女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带着压抑的气恼。
“他们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一群入侵者在自作聪明。他们什么都不懂。”
燕昭的表情看起来困惑极了，小侍女看到后，低下头，自嘲的说道。
“他们模拟出了你的结局，想拯救你。”
说着，脚下再次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另一个系统被提着背上的腰带吊了起来。
“小皇帝”蹬着两条腿挣扎，对着小侍女怒目圆瞪。
“你想干嘛，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小侍女没有理会他的叫嚷，板着那张严肃的小脸，抖了抖少年，冷漠的问道。
“你为什么来这里？”
“小皇帝”梗着脖子：“你管我？”
渐渐的，又有风吹起，只是这一次，是冷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又仿佛滚烫的岩浆。
于是“小皇帝”很快屈服了。
“随便来的。我是逆袭系统，专门绑定结局凄惨的宿主，帮助他们改变命运。”
“我的结局.....被火烧死？”
燕昭想起最初的，那道蛊惑的声音，看向它的目光，也变得危险起来。
“你还想找人替代我？”
“小皇帝”侧过目光，瞟了身边的“杀神”一眼，连忙摇头。
“不不不不不，害，又不一定是这个结局，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啦，是模拟出来的，是按照已有的行为条件扔进一个大算法里模拟出来的，是预知，是预知。”
燕昭：“........”
小侍女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所以听到了吗？仅仅因为一个模拟出来结局，就想要让人替代你，这些系统的话真的可信吗？”
答案似乎很明显。
“不可信？”燕昭说的话虽然依旧带着不确定性，但是已经按照它的想法说了出来。
小侍女点了点头，用目光示意着，“只有你这本书，记载的才是真正的剧情。”
青年纤细白净的五指搭在书页上，燕昭翻开几页，前面记录的确确实实都是他身边发生的事。
只是没有没有“穿越者”的痕迹，就连元宝，也是因为“放下仇恨”、“心软”，而放弃了自杀，反而是一起配合他解蛊。
包括元宝的憨憨行为的记载，也和徐瑞的举动完全对上了。
燕昭一连翻到了最后几页，只见上面写着，“元宝在御花园里挑挑拣拣，最后选择摘下一朵散发着清香的小花送给太子。”
小侍女见太子看完后，一字一顿继续说道。
“你还记得当时看得另一本书吗？”
燕昭想了一会儿，从记忆中翻出了书名，“师尊？”
“师尊教我用剑，让我恪守剑心？”
小侍女再次点了点头，“这是七本任务书，他是攻略任务是完成书中所有的结局，他失败了六次，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一点，系统重复了很多遍，燕昭已经记得很熟。
燕昭：“如果他这一次再失败，就会消失？”
小侍女刚想点头，只见青年垂下目光，神色怔怔的盯着书页末尾的结局。
“如果他的任务成功了呢？”
小侍女并没有觉得这是需要隐瞒的点，很自然的回答道。
“会获得奖励。”
“那他的奖励是什么？”燕昭微微抬起眸子，似是好奇的发问，语气也很平静，就像在谈论一下漠不关心的人，并没有顾虑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