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半个月前,然后父君也发了好大的脾气。”
燕啾有些害怕的说道。
果然如此......
燕昭了然的微眯了眼睛。
看来,每当他去到那个奇怪的空间时,外面就会有另一个代替他的行事。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又做了什么.....
“那萧七郎呢?”
燕昭忍不住再次问道,“刺杀父君的刺客找到了吗?”
“世子啊。”燕啾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语气都带上了一些畏惧。
“他和将军府的少将军当街起了争执,被安乐侯禁足在家里了。”
“那刺客呢?”
燕啾揪了揪脑袋上的头发,语气有些不确定,“应当捉住了吧?”
燕昭的眉宇微蹙,“应当?”
燕啾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父君下了命令,不许再提及这件事。”
燕昭深思了一会儿,陪着小少年去御膳房偷了些吃的,脚步一转,准备去见父君。
只是这一次,却意外的吃了闭门羹。
曹仁礼崩着一张脸,冷冽的线条轮廓写着淡淡的逐客之意。
“小殿下,陛下正在处理公务,莫进去打扰他了。”
燕昭想要说出口的话一顿,犹豫了一会儿,温和的说道:“既然如此,孤便不打扰了。”
燕昭算了算日子,既然已经过了半个月,那他身上的蛊毒应该已经解了,那么自然也没有再住在皇宫的道理,于是又告诉曹仁礼,自己打算一会儿就回到府邸。
这一次,连曹仁礼都惊讶的挑了挑眉梢。
往日这个时候,太子哪一次不都是吵着闹着要见陛下,这一次...... 就这么走了?
甚至连皇宫都不住了?
御书房内的燕景行听闻后,面上倒是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随他吧。”
曹仁礼还能说什么,只能重新走到宫殿外,继续待着。
午后的倦阳闲散轻慢,在湖水上洒下了波光粼粼的光,燕昭在皇宫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徐瑞,倒是在离开皇宫时,被一辆马车挡在了前面。
从马车里下来了一个粗布打扮模样的家丁,他恭敬的一弯腰,说道。
“殿下,我家侯爷有请。”
先帝子嗣虽然不少,但大多幼年夭折。
如今京城的侯爷只有一人,还是因为祖上跟随开祖皇帝建功立业,而被特封的异姓侯。
安乐侯。
如今虽然阳光正好的时间,萧府的大门却紧紧闭着,压抑的高墙内外,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或许是第六感在作祟,燕昭的心沉沉往下坠着,像是悬在湍急河流上的独木舟,摇摇晃晃,一脚踏空即是万丈深渊。
那名家丁下了马车,他的脚步轻盈,一看便是练家子,步履间,已经来了萧府的门外。
有节奏的轻轻叩了几下门扉。
整个萧府建在闹市之中,此刻,所有的喧闹声却仿佛都被抛在了耳后。
高大的建筑安静矗立着,俨然有偏安一隅之意。
很快,门后同样传来了几声响动。
像是在交换着某种信息,确认无误后,紧紧关闭的大门被打开了。
里面同样安安静静的,恍然间,竟觉得里面弥漫着萧条的氛围。
燕昭跟随着管事跨入门内。
入目竟是恭恭敬敬站着的一排黑衣影卫。
在他进入后,都单膝跪地,唤道。
“小主子。”
燕昭迈了一半的腿僵硬在半空中,这么大的阵仗,让他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在太子进来后,萧家的家主脸色就有些阴晴不定,眼神之中充满着探究与深意。
此刻,萧二郎君正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旁,而他身边的石凳上面,则放置着一把染血的匕首和几块被切开的令牌。
男人伸出长指,向身前的地方在半空点了点。
“过来。”
如果是另一个“他”,此时已经噙着抹嗤笑,吊儿郎当的走上前,说不能还会阴阳怪气的嘲讽几句,“怎么,你在命令我吗?”
但如今的燕昭一袭青色长衣,水墨折扇别在腰间,配着的白玉腰带下,坠着两颗双鱼扣,走路间脆环相碰,如清泉击石。
青年的眉宇敛出一派温色,唇角虽然抿了笑,但那狭长的眼尾坠着一点泪痣,让眼眸之中都仿佛含着几许笑意,整个人显现出几许风华绝代,气度翩翩。
青年的声音也是不卑不亢,温润清雅,双袖合礼,语气皆是待长辈的礼貌。
“安乐侯爷。”
萧二郎君原本想要质问的话语一顿,如此乖顺的模样让人怎么忍心过于严重的苛责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