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回去吧，燕霓包庇科举舞弊之事，朕自有定夺。”
曹仁礼一颔首：“.......是。”
轻微的脚步声远去，宫殿内重新恢复了一片寂静。
燕昭默默的挪回了身子，回到了暗道之中。
春闱....
舞弊....
竟然对上了......
燕昭的心中不由一骇，垂在身侧的手指也不受控制的颤动一瞬。
——“你在害怕吗？”
系统的声音偏向稚龄的少女，它用着疑惑与不解的语调说着。
“孤觉得...没有人在得知自己将在不久之后会死的消息，还能平静的下来。”
——“........”
天空仿佛昏暗了几分，在得知梅花令根本就没办法还给父君后，燕昭找到萧玥清，着重强调了一番不管以后自己说什么，他都别听！
萧玥清懵懂的点了点头，在青年长舒一口气后，眼中闪过几分探究的深意。
数日后。
京城中渐渐多了一些新的传闻。
若是三年前，他们对太子的评价，多是性子暴虐阴晴不定的储君，现在提及他，多是害怕的关紧大门。
并且把家中漂亮清秀的少年全部藏起来。
太子府中。
“.....孤没脸见人了。你听听，外面传得都是些什么！孤同柳府的那个小将军“争风吃醋”的抢人也不是第一回了！他们应该习惯了才是。”
楼雪青看着日上三竿，仍旧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太子，无奈的说道：“之前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红袖，红柚？不太记得了....”
“醉月。”燕昭提醒道。
楼雪青微微点颔，轻轻叹息道：“殿下把她带回府便罢了，怎么连人家尚在家中的弟弟也不放过？也不怪乎外面的人这么传......”
燕昭自觉理亏，小声的说道。
“孤是看那柳旭东一直跟着那个少年，欲行不轨，这才去制止的......”
楼雪青止住燕昭未说完的话，轻声道：“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殿下，不可以为赖床找借口。”楼雪青正色道。
燕昭扒拉开被子，露出半点脸蛋，弱声反驳：“孤才没有赖床......”
“今天是祭天典礼，殿下迟到便罢了，若是缺席........”
楼雪青的话没有说完，只是其中的含义却很明确。
他点了点青年的手心，说道。
“陛下又该生气了。”
燕昭蓦地收回手掌，严严实实的藏回了被子里，忍不住出声腹诽了两句。
“孤本以为父君的性子最是温柔，想他.....想孤当年做了那么多荒唐事都未生气......但这几日召孤入宫时，每次都是冷着脸。”
楼雪青想了想，试探的提醒道。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太子还是不要同陛下走太近了......？”
燕昭的手指捏着一处被角，无意识的用力捏着，“可是父君召孤入宫......孤又怎敢抗旨。”
燕昭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目光望着枕头出神。
“孤又开始做那些梦了........”
楼雪青温和的问道：“殿下遗忘的那些幼年的事吗？”
“嗯。”燕昭用力一点头，“而且孤想起来了，当时身边还跟着一个叫阿渊的影卫，然后还时不时出现父皇的影子，真是个噩梦。”
楼雪青的语气依旧温和：“不可能。”
燕昭：“？”
楼雪青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身子骨也纤弱，似是羸弱书生，但力气却是不小。
他拽开了太子盖着的被子，把准备好的衣袍盖在青年身上。
“殿下若是做了噩梦，每次半夜三更都会惊醒，又怎会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燕昭思索了一会儿，“因为孤被吓醒了，睡不着，直到天亮了才勉强敢合眼。”
楼雪青挑了眉梢，戏谑道：“殿下又半夜去私会小情人了？”
楼雪青继续说道：“好像是个模样清秀的小太监，叫元宝对吗？”
燕昭：“？？？”
青年微微睁大了眼睛，神色的惊诧诉说着“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发现......”
楼雪青更是无奈了，他伸出手，摩挲着燕昭的手掌，感受着掌纹下翻涌的内力，“殿下忘了那些记忆就算了，怎么连轻功一同忘了。殿下的脚步声，很大。”
燕昭：“........”
燕昭闭上眼，安稳的躺在床上，任八面吹风，他自屹然不动。
“好吧，孤确实去见他了，但！孤是有原因的。”
楼雪青忽然冒出来了一句：“你馋他美色？”
燕昭：“？？”
风评再度被害。
燕昭头疼的扶了额头，沉默的问着系统。
——“他刷了这么多天，我对他的好感度现在是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