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咳了两声,有意避开萧尘远灼灼逼人的视线,迟疑道,“您刚下朝,想必也累了,我这儿病气太重,若是过给了您……”
这句话说的委婉,但逐客之意已十分明显。
换做平日,萧尘远定不会犹豫,直接转身离去,并且往后几月都不会再踏足他这菡萏院。
可沈澜之等了片刻,只见着那道清贵的身影竟是离他又近了几分,然后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对上他那深不见底的沉冷眸子。
“为夫身子硬朗,只是如此,并不足以染上病气。”
萧尘远顿了顿,眯着眼睛,举止略微有些轻浮的摩挲过沈澜之的唇,嗓音低哑戏谑,“夫人若是担心,不妨试上一试。”
他们离的很近。
近到呼吸仿佛都交织在了一起。
沈澜之皱了皱眉,攥着被褥的手越发收紧,指节隐隐泛白,心中更是惊疑莫定,如鼓震天。
“您?”
“又是敬称……”
萧尘远轻笑一声,冰冷的凤眸浸着寒意,“直呼为夫名讳时,也不见你这般小心翼翼。”
沈澜之身子一怔,唇瓣微抿,愣是忘了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他或许应该表现出被戳穿之后的懊恼和慌张,但他没有。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清冽如松的男子,瞳色疏离,波澜不惊。
萧尘远眼色幽暗,心里涌上一股躁意,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不该这么看着他。
“听话,把眼睛合上……”
“……”
沈澜之不解,抿着唇,没有按照萧尘远的话去做。
紧接着,沈澜之眼前一暗,男子身上独有的那股凛冽气息骤然而至。